许敬亭迟疑了,如今自己事事不如意,慕德世子这话还真是捏住了许敬亭的软肋,沉思半晌才问道:“若本官放了宝璐跟世子走,世子又当如何?”
“若今日许大人让本世子带走宝璐,本世子虽然不敢打包票将来一定能让许大人坐稳尚书令之位,但至少在明日的朝堂上,父王会替许大人说上几句好话。”慕德世子道。
听到慕德世子这样说,许敬亭松了口气,却又问道:“如今宝璐是将死之人,慕德世子与她非亲非故,只打着朋友的名义相救,老夫想不通是为何?难道是有人央求了世子殿下吗?”
“这这么能说呢?上回本世子与宝璐说了不过两三句话,本世子走后许大人就将宝璐打至重伤,今日我要是说谁求了本世子,许大人肯定会杀了人家的。许大人,如今皇上的龙体危在旦夕,朝堂上已是德元太子摄政,太子殿下改革变政的决心也是越来越强了,这种特殊时期,还请许大人做事低调些,稳重些。”慕德世子道。
慕德世子这样一说,许敬亭的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了,毕竟就算今时不同往日,可他依旧还是陆夏国的尚书令,也给慕德世子当过岳父,给慈珊郡主当过公爹,怎么也算是长辈了,被慕德世子这样一个年轻小子教训,许敬亭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到底是不舒坦的。
慕德世子见许敬亭站着不动,便催道:“许大人,等什么呢?若是许大人没什么其他的事,就让人将宝璐姑娘挪到本世子停在许府门外的马车上吧。”
不得已,许敬亭只好依了慕德世子,让人将晕晕沉沉的宝璐从冷如冰窖般的房子里挪了出来,广白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只带了一个宝璐随身的小包裹,里面都是一些宝璐常用的首饰,和一条厚实点的披风,宝璐被人抬出去时,被盖在她的身上。
停在许府门口的马车是邝天霖准备的,眼下寒冬,邝天霖里面铺了很厚的毯子,车上的帘子也都换成了厚的,也准备了手炉。广白见宝璐已经安全上了马车,便对慕德世子道:“你们先走,我去宝药堂请南大夫来。”
“南大夫本世子差人去请,你们和宝璐姑娘先回邝府。”慕德世子道。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邝天霖拱手向慕德世子道了个谢,便上了马车载着宝璐和广白往邝府去了。
许敬亭眼睁睁看着宝璐被慕德世子带走,心里可是别了一肚子的气,他叱咤朝堂几十年,还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胁迫过。当日被太子要挟也就算了,他是太子,可今日慕德世子又算的了哪根葱?早知今日这般,就应该当日听了宝璐的谏言,杀了慕德世子。
许夫人看见许敬亭心情不爽快,走过来问道:“老爷,你就这样将宝璐交给世子?”
“他拿我们家的前途要挟我,不交给他还能怎么办?只不过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他要就给他好了!”许敬亭气呼呼的说道。
慕德世子今日上门逼迫实在是嘀咕了许敬亭的实力,他为官二三十年,从一个小吏一路爬升到一品尚书令的位置上,而且稳坐尚书令之位五六年,若没一些本事还真到不了今日。虽然今日在朝廷上过得不如意,但若奋力一搏,恐怕整个朝廷都要震上三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