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人子女,听父母的话便是对父母的恭敬,你如今如此忤逆为父,难道是你那养父教出来的规矩吗?”许敬亭怒骂道。
宝璐被打得耳朵嗡嗡响,捂着发麻发疼的脸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养父疼我,就算是没钱付束脩,也要厚着脸皮将我送到学堂先生的面前只为能让我识得几个字,他盼着我好。我不是他亲生,还是让花婶子教我女红,希望我能过个安稳自足的生活。母亲死前,嘱托他说若日子穷困过不下去了,就带着我来找你,说你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会给他一口饭吃。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我们一度穷的揭不开锅,他都没想着利用我来求得你的怜悯和同情。他教我感恩,让我对花婶子好,当她是我的母亲,这便是他教给我的家教。”
许敬亭听着宝璐的话,气得脸铁青,但还是听她把话都讲完。
“后来我与你相认了,爹爹也一度对我很好,我甚至有后悔过没有早点来找爹爹,以至于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让爹爹深陷丑闻。爹爹和哥哥被陷害,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我不顾一切的想办法救你们,我以为只要我将你们救出来,就可以全了我们这十几年来欠缺的父女之情。可是后来爹爹对我做了什么呢?你我之间的情义本就浅薄,为何爹爹还要这样践踏呢?难道身为你的子女都是要被利用的吗?”宝璐继续问道。
许敬亭听着宝璐对自己的指责,良心未泯还是有愧疚的,但时事逼迫,有些事他也不得不那样做。
“你若不想帮我就直说,何必说这么多没有用的话呢?”许敬亭道。
“我不是不帮爹爹,就是想问问爹爹,除了利用我这件事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宝璐道。
“事到如今,我完全就是个被架空的尚书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利用的也只有你了,你哥宝玮都帮不上爹爹的忙。”许敬亭叹了口气道。
“既然爹爹这么贪图尚书令这个官职,做女儿怎么会不帮爹爹呢?除了利用我,也许我能给爹爹谋划一条更好的法子来。”宝璐走到许敬亭的床边道。
“你能有什么法子?难道又是让我杀了慕德的法子?”许敬亭满不在乎的转过了脸去。
“要是爹爹当初听了我的,及时杀了他,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宝璐道。
“哦?是吗?若我杀了他,我又会蹲到天牢里去,自然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许敬亭朝着宝璐大吼道。
“爹爹为何这样说?慕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想的什么!你不就是想让我杀了慕德后,伺机从和熙王府逃走吗?届时你的手上就有我杀人的把柄,你如何还能再听我的话?”许敬亭一语道穿宝璐心中所想,果不然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宝璐那点谋略如何能与他比呢?
“行吧,既然爹爹不听我的,硬是要逼着我做出一些让我不畅快的事情来,我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让爹爹伤心的事情来。爹爹别忘了,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我不是兔子。”
宝璐很生气,都倒如今这个份上了,爹爹还不忘利用自己,她甚至想,若是自己死了,爹爹该去利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