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丫头看着吴清野和宝璐打情骂俏,一直都憋着笑,等吴清野走了,才放开了哈哈笑成了一片。
“这三少爷平时看着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耍起小孩子的脾气来。真是怪好笑的。”芫花使劲憋着笑,生怕忍不住将口水给喷出来。
“你们笑什么?”吴清野突然挑开门帘探进了脑袋,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失了声,不敢再笑了,等吴清野走远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宝斋居的院子里笑声一片,可吴清川的院落里一片沉寂,就连郭修宁的缀泣声也听不到。
吴清川和郭修宁相视无言,谁也不肯给谁台阶下,谁也不松口。
“她就只是一个妾,一个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能接纳的,还闹到了燕归堂去。”吴清川低声抱怨着郭修宁。
郭修宁的眼泪还挂在腮边,自己苦心维护着这个家,她难过的不是说外面的女人是何身份,她伤心的是吴清川变了的心。他今天能在全家人面前维护那个女子,那么将来呢?吴清川对她还有几分感情?
“你连她怀的孩子是谁的都没搞清楚,就想着将她领回家了?”郭修宁的声音低得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但这一句声如蚊蝇的话瞬间就惹恼了吴清川。
“你为何像外人一样都认为我不能生?就因为那几个腐朽老郎中的话?郭修宁我告诉你,你不能给我生个孩子出来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吴清川涨红着脸怒气汹汹出了房门。
郭修宁执着的信念瞬间崩塌瓦解,日月无光。自从嫁进吴家,面对着婆母刁难挑剔,小姑子吴清如的挑衅,她都忍受了下来,只要吴清川能好好对她,她便死心塌地跟着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吴家长子,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她很想去找那个告诉吴清川能生育子嗣的人,也很想去找那个给吴清川介绍女人的人,可她一个女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吴清川在外面干些什么,跟哪些人交往她都不知道,她上哪里去找?连唯一能帮自己忙的姨母也因为偷藏采灵那件事给害死了,思前想后,只能去找那个对自己没有什么情谊的父亲了。
她的父亲郭家晋是京城有名的商贾,她虽然在娘家时是一个受尽兄弟姐妹欺辱的庶女,但她想,父亲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帮她的吧。毕竟若自己在吴家待不下去,她的父亲还怎么指望吴远山维护他在官道上的马帮和生意呢?
抹干了眼泪,随便收拾了几件行装便回了娘家。郭家晋行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事情又没碰到过。听了女儿的陈述,没消两日便查清了吴清川心心念念想要领回家的那个女子的底细。不但查出她是在花月园谋生的人,更查出那个女子除了吴清川外还有一个交往了好些年的姘头。
郭家晋手脚麻利,两三下便将那女子和她的姘夫给抓了起来,跟将那些扮演爹娘的人也抓了起来,发动私刑一拷问,便什么都招了,就是有人使了银子要他们陷害吴清川的。但谁是背后指使的人,却没人知道了。
佩兰是何等聪明,她帮着宝璐办事,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厉害关系,她刚嫁进了许府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可不想就这样毁于一旦了。指令一层一层发下去,自有帮忙办事的人,何须她佩兰亲自出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