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公主男宠(2 / 2)

金鸾覆 红妆痕 0 字 2020-10-11

最终,他的声音却很清晰地从云萎中传来:“难怪你找不到他,因为你绝对想不到,韩文如今的身份。”

顾澜烟扬起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临笑了笑,那笑容之中似乎有一丝尴尬,道:“这——说来话长。”

明灵公主是大梁的大公主,与宁国公主一样,同是孟后所出,十七岁的时候下嫁灵国公李善长子李祺。

孟后对女儿非常宠爱,她认为李善的继妻出身不够高贵,侮辱了皇家的门第,不配做公主的婆母。

便硬生生逼着李善休掉了妻子,这才肯让明灵公主进门。

后来因为李善一家无意卷入一场叛乱之中,牵连到驸马李祺,皇帝下令将李善处死,李祺充军流放。

向来锦衣玉食的驸马都尉,还没有到达流放地,便已经病死他乡了。

事后,孟后为了安慰明灵公主,总是对她特别优厚。

听到这里,顾澜烟突然觉得,这位明灵公主和德扬公主的命运有一些相似,但继续听下去,却又完全不同。

“守寡之后,明灵公主招揽了大批的幕僚,足足有五百之众。

这些人或文或武,都有一技之长,这说明,她对参与政治很感兴趣。”玉临慢慢地道。

顾澜烟沉思片刻,这位明灵公主,分明是对做人妻子没有太大兴趣,夫君死了,她反而更加自由。

这样说,韩文也是明灵公主的幕僚吗?

玉临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摇了摇头,道:“不,他不光是公主的幕僚,还是她的情人。

说得不好听,是男宠。”

顾澜烟猛地抬头,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滑稽。

韩文?

男宠?

还是去做明灵公主的男宠?!

这——无论如何都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不相信吗?”

玉临笑了笑,道,“若是如你所说,韩文是韩国公之子,他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到秣陵,必定会被人疑心为奸细。

所以,他必须放弃自己的身份,重新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

可是大梁对于官员和将领的控制十分严格,他隐匿身份,若是从政便很容易被人翻出来,这十分的危险。

于是,他便另辟蹊径,从明灵公主下手,这不是很容易吗?”

顾澜烟还是摇了摇头,道:“若是换了寻常人,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不奇怪。

可是韩文,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让他去做一个女人的男宠,顾澜烟都觉得没有丁点的可能。

玉临喝完了一杯茶,叹息一声,道:“明灵公主生活极其奢侈,喜权力、好男色,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风流公主。

她在丈夫死后,公开大肆包养男宠,整日花天酒地,当然,这不过是表面现象。

在我看来,所谓的花天酒地、奢侈无度也不过是她给别人的印象。

男宠是她在争夺权力中招纳的一支力量,而且是亲信力量。

寻常的幕僚,并不能真正得到她的信赖和提携,只有能入她的青眼,她才会给对方足够的支持。

当然,这种支持也是要有回报的。”

顾澜烟当然对明灵公主的风流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些话从玉临的嘴巴里说出来,似乎更加可信。

她看着杯子里噶沉的茶叶,突然笑了笑,道:“韩文啊韩文,你真是疯了。”

玉临勾起唇畔,盯着她道:“怎么,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人是会变的,也许你认识的是从前的韩文,而非如今明灵公主府的韩文。”

顾澜烟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看错了。

或者说,她一直用过去印象里那个心高气傲的韩文来套用,但如今的韩家四公子,不过是一个全家覆灭、无家可归,甚至连真实身份都不能透露的人。

他为了复仇,自然会改变自己,只不过这一回,他改变的太彻底了,彻底到顾澜烟都不敢相信。

玉临见到顾澜烟沉默,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顾澜烟微笑着抬起头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现一丝嘲讽的笑意:“我在想,韩家这位将自尊心和傲气视如生命的人,又是如何忍受这种耻辱的呢?”

明灵公主府,偌大的卧房之内用花梨木隔扇分别隔成了次间和明间、

美人榻上,明灵公主一件一件挑选着喜欢的珠宝,越看越觉得不够漂亮,竟然豁地一下子丢在了地上,珠宝顿时滚落了一地。

一旁的婢女们连忙跪倒在地,面色惶然不安,公主脾气不好,总是会在不如意的时候大发雷霆,这时候谁要是不长眼撞上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韩文穿过了帘子,一眼看到的就是滚落在地上的一根镶嵌着祖母绿的宝石簪子。

他微微一笑,跨过了满地的珠宝走了进去:“怎么,公主心情不好吗?”

明灵公主原本满面的怒容,刚要发怒,抬眼瞧见是他,顿时转怒为喜:“你刚才是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韩文眸色一暗,脸上的笑容却更深:“我是瞧见一把扇子很适合公主,特意折回去买。”

说着,他亲自将扇子递给明灵公主,她不以为意地接过,打开一瞧,这扇子张开叠拢时有如水波起伏。

扇面上所绣的花草争妍斗艳,这倒并不稀奇,但那扇面上竟有一个浓妆丽人,巧笑倩兮,那相貌竟然与自己有七分的相似。

而且整把扇子特别小巧玲珑,华美精致,加上熏了一种特别的香料。

闻起来气味芬芳,一扇在手,香溢四座。她心头恼怒散去,顿时笑起来,道:“你有心了。”

事实上,她身边什么样的扇子没有,便是那些宝石扇坠子,她也并不稀罕。

可这扇面上的美人酷似自己,摆明是韩文特意订制的,意义便又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