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小河蚌,幻境太逼真,搞得我现在都分不清是不是幻觉了。
鱼乐默默地在心里吐了会儿槽,顺带嘴边又吐了几个泡泡。
嗯,一会儿等大黑睡醒了,还是得要去给小河蚌几尾巴,好好教训一下。
岸上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说。
“……是啊,靖嵩大法师可是前朝高僧,我家四郎竟是有幸得见几面……”
嗯,看他们这说的话,貌似那个“惊悚”老和尚很有名气啊。
鱼乐回想了一下,心里就对老和尚手中的红鲤鱼和绿鲤鱼记忆比较清。
记忆中,貌似那老和尚很普通啊,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而且,连个戒疤都没有,怎么能是高僧呢。
老者的声音又缓缓传来。
“……那金蝉飞了几圈,竟是飞到我家四郎身边……”
“啊——”
胎记少年听到这里,不禁惊呼了一声,看到老者转头看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连忙讪笑了几声。
老者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到。
“……当时四郎慌忙一蹲,金蝉就从四郎头上飞过,谁知,金蝉竟然飞到一个每日吃酒啖肉的老橱役头上停下……”
胎记少年这回刚将嘴张开,就反应过来,硬生生合上了嘴巴。
于是,胎记少年将呼的气猛地往回吞,一时间,有些岔了气,却又怕妨碍老者的讲述,只得强自憋着。
只一会儿,胎记少年的脸上就变得通红,红中还略微带了些紫,以至于右眼附近的胎记都几乎看不到了。
酱紫。
鱼乐在心里偷偷地坏想了一下,又不由得担心他会突然喷出来。
所幸,胎记少年忍了片刻,面色却是渐渐平和了下来。
老者停了停,又接着说到。
“……那老橱役只是倚着门柱看,随后,那金蝉停在老橱役头顶,竟是洒下金末来……”
“金末?”
胎记少年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发出一声惊呼。
老者点点头,眉头皱了皱。
“……四郎说,其后不久,那些金末一沾老橱役身就没了影踪,然后……”
老者眯了眯眼,眼中露出几分不解。
“……那懒怠的老橱役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直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空中的金蝉合十拜了一下……”
胎记少年听到这里,伸起右手来,在鬓角处挠了挠。
“老橱役变好了?”
老者点点头。
“……不仅如此,他还当即发出宏愿,
【于一念顷,周遍巡历,供养诸佛,当取正觉】
而后,老橱役脱去身上污衣,跪地向西……”
胎记少年听得此言,眼中神色巨震。
“那老橱役竟是这般气度……这,之后呢?”
胎记少年感叹的连连摇头,然后连忙继续追问到。
等等,老橱役说了啥?
鱼乐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雨衣年轻,什么供养诸佛?
都说了什么呀?完全不懂啊。
然而岸上两人全然不知鱼乐此时的内心有多痒痒,仍然在交流着。
“……之后,老橱役往前走了几步,跪在住持面前,请求拜入佛门……”
老者说着,两手也做着合十的动作。
“那老橱役拜入佛门了?”
胎记少年连声追问,脸上满是期待。
老者呵呵一笑,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住持当即给老橱役剃度……”
随之,老者想了想,接着说。
“……还就此起了法号,唤作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