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眼睛看向橙衣老头,话语中还是询问的语气。
“嗯,嗯嗯,正当如此,收下,收下,哈哈哈——”
橙衣老头快速地点着头,口中接连不断的说着,神情间颇为激动。
妙火灯上的火焰也仿若异常兴奋,跳动的火焰甚至转圈摇摆了起来,又因为妙火灯的火焰光华较盛,乌篷边挂着的船火似乎都被比的黯淡了下去。
不远处垂立的全伯眼中神色也是颇为激动,从侧旁看了好一会儿,站在原地想了想,走了几步,从乌篷旁取下船火来。
接着,全伯又俯身从脚下拾起一个小圆罩子,在船火油灯一扣,登时熄灭。
如此,乌篷船上只剩下妙火灯的光华。
明明只是手掌大小的烛台,烛台中也只是拳头大小的火苗,却映照出船火十倍不止的亮度。
郎君这番又有了新的际遇。
全伯眼睛看向妙火灯,心里隐隐猜测着。
郎君新得的宝灯,看起来也多半和我佛有大关系,这莲花灯台,分明就是郎君额上纹图。
想到这儿,全伯仰头仰天,心中大喊。
大郎,大郎,你看到了吗?
郎君缘慧深厚,以后定然也是精硕拔绝,非比常人。
大郎,你放心吧,阿全定当护得郎君周全……
全伯心中念想慢慢逸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眼中看得自家郎君将手中烛台轻轻置于案几上。
而那佛韵深具的烛台之上,火焰依旧轻舞曼摇。
全伯目光下移,看到自家郎君腰间佩戴的白鱼琚,心中一凛。
是了,这一切都是从宝鱼赐予郎君仙草后开始的。
全伯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不如明日多做一些金钱虾饼,也供与宝鱼一些。
这边全伯心中暗想着,另一边仙船之上又有了轻微响动。
“噔——噔噔——”
乌篷船边的三人闻声看向仙船。
一声轻响后,布帘忽的扬起,接着一只脚伸了出来,再然后,紫色的衣袍晃晃荡荡地出来。
“还需……需……”
紫服老头的醉意朦胧地说着,布帘后又荡出了打了结的胡须。
“是胡须吧七爷爷,咯咯咯——”
小缃灵高声回应了句,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噔噔——”
两声重响,却是紫服老头一个趔趄奔了出来,然后站在原地前摇后摆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站稳当。
“……非,非也……”
紫服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刚站稳的身体又不由得闪空了一下。
“咚——”
紫服老头往前重重地踏了一步,踏步声颇为响亮。
“……是小娃娃……小娃娃还需再饮一口酒……”
说着,紫服老头左手伸起,嗖的一声,大葫芦从仙船中飞出。
这时紫服老头仿佛又没有了醉意,身体站的笔直,左手往前一指,大葫芦顿时直拐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葫芦就飞到他的面前,裹挟而来的风冲的白衣少年两个鬓角一阵翻飞。
紫服老头在对面仙船上又轻轻挥了一下右手,又一个白影从仙船中飞了出来,在空中拐了个弯后,也直直地飞向白衣少年。
“汩汩——”
大葫芦在空中侧倒了一些,从中流出了一股清撤的水流。
白影这时刚好飞至,将水流接住。
这时白衣少年才看清,这白影原来是一只玉杯。
而后,大葫芦又直立起来,倒转方向飞回仙船那边。
而白影缓缓降落,停在白衣少年身前。
“你个疯老七,你……”
橙衣老头原地一跳,就要开口大骂,然而刚骂了一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住了嘴。
白衣少年愣了愣。
这水,怎么这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