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回来啦。”
顾漓看到白萱曦身影,惊喜出声。
“嗯,刚刚不是说过会回来嘛,总不能对阿漓食言。”
白萱曦把顾漓从被中扶起一些,拿过榻上的软枕,垫在顾漓的颈后。
柔软顺滑的蚕丝被子随着顾漓上身的直起,慢慢滑落至顾漓的小腹处。
顾漓剑眉皱了一下,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他的身上还有些刚刚发狂时流下的汗珠,忽然没了被子遮蔽,又被风一吹,确实有些冷了。
“冷吗?”
“嗯,有些。”
白萱曦皱着眉,从榻上的暗格中抽出一条软帕,把顾漓身上的汗珠一点点擦去。
“下次如果觉得冷,一定要和身边的人说,你的身体还很弱,受了寒很麻烦的。”
顾漓的左手拉过白萱曦的右手,让两人的手十指相扣,很乖巧的笑着说:“嗯,知道了。”
不得不说,顾漓笑起来的样子很是好看,瘦削但依旧俊逸的脸上恍若有光,眉眼弯弯,眸有星辰,左面的面颊上还隐隐有个小酒窝。
看着这样的顾漓,白萱曦的脸有些发烫,生怕顾漓再做出什么让她觉得觉得害羞的事来,于是略有些慌忙的开口说道:“咳,阿漓一直躺着会不会无聊啊?主人给你读书听好不好?”
顾漓未醒时,白萱曦得了空就会对着顾漓说话。
白萱曦贵为镇国摄政长公主,虽位高权重,让人仰望,但她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女孩而已。
她也会累,会伤心,会无奈,也好想和别的十七岁女孩一样躲在家人的羽翼之下啊。
可她不能如此,她要保护弟弟,守卫她的国家,她要让自己云淡风轻,胸有成竹,在臣子和下属面前树立威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昏睡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顾漓反而是白萱曦最好,也是唯一一个诉说心事的听众了。
如今,顾漓醒了,白萱曦自然不能再和他说心事了,不过,给他读读书,让他听她说话也好呀,总归能说些与政事无关的话。
顾漓躺着的软榻旁边就是个摆满书籍的香樟木书架。
白萱曦站起身,从书架上随便挑了本书,翻开书页读了起来。
……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近,远而示之远……”
“主人,你……读错了”
白萱曦有些惊讶的看向顾漓。
“阿漓,你说什么?”
“阿漓说,刚才主人读错了,那句话好像应该是‘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才对。”
白萱曦低下头,葱白的手指有些颤抖的点着她刚刚念出的每个字。
顿时,一股冲天的喜悦涌上白萱曦的心头。
她刚刚读的可是《孙子兵法》中的句子,作为玄月骠骑将军的顾漓不可能没读过。
而现在顾漓能准确的指出她刚刚的错误。
那是不是意味着,顾漓的军事素养没丢,他还记得怎么领兵打仗?
哈哈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顾漓的神智恢不恢复,那就一点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