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烨正了正身子,自己抬手理了理身上的龙袍,这才开口让内侍去宣书房外的三公。
“让他们进来吧。”
白萱曦拿起木几上的茶杯,笑着抿了一口杯中的铁观音,弟弟登基三月,如今已经有些帝王的样子了。
三个沧澜国重臣很快就就被内侍带进了御书房。
照例行礼过后,白萱曦等着三个大臣坐上蒲团喝了茶,这才开始议事。
“本宫要亲自去一趟玄月。”
此话一出,秦寞白胡子一抖,当即发言反对。
“陛下年幼,沧澜国诸事皆要由公主代为过目,且公主凤体尊贵,玄月险恶之地,臣恐公主凤体受损啊。”
白萱曦挑了挑秀眉,她就知道这个倔老头一定会反对!
“丞相莫急,本宫有必须去的道理。”
“什么道理?阿姐要去玄月为何不与朕商议?”
白承烨的包子脸鼓起,露出委屈的神色。他可是知道玄月和沧澜有多大恩怨的,阿姐虽然厉害,但总归还是不去的好,而且,他才不要身边跟着一群白胡子老头,围在他身边过来过去的跟他谈祖宗制度,谈为君之道!
白萱曦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弟弟的小脑袋。
“阿姐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的皇位考虑了,不许不听话。”
“公主,沧澜还没有公主独自出使他国的先例呀。”御史大夫陶谦也出言阻止了。
一旁的太尉韩泽很是无语的摇摇头,这两个老伙计每次都出言阻止公主行事,可哪一次没有铩羽而归?公主若没有十足把握根本就不会叫他们来商议好不好。
哎,其实哪里算商议,明明就是通知他们一下。
果然,不出韩泽所料,公主露出了她胜券在握的标志性微笑。
“本宫刚刚在朝堂所言有不实之处。”
秦寞和陶谦对视一眼,心想挫公主威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两人迅速打好腹稿,准备义正言辞的劝谏。
“沧澜这几年其实也没有比燕北强到哪儿去,前些年安武太子兵败被玄月顾漓所杀,沧澜元气大伤,虽说新军已经组建,但训练仍旧缺乏,太尉,本宫说的可对?”
韩泽赶紧离坐下跪拜道:“臣无能,公主所言属实,三十万新军仍需一年训练方可成军,而且,少府那边武器和马匹准备也不充足。”
韩泽又行了一个大礼,“公主,我国的战马很难完成自给,工匠也并不充足,这些,还望公主尽快想办法解决。”
“嗯,这就是本宫非去玄月不可的原因了。”白萱曦把手中的茶喝完,继续说道:“玄月势强,无论攻打沧澜还是燕北,玄月本来都是胜券在握的,但是顾漓一死,靠近沧澜边境那二十万玄甲军失了主将不说,赫连湛为了保险恐怕还会把二十万玄甲军分而化之。这样一来,赫连湛至少三年内无法与我沧澜开战。如不出本宫所料,赫连湛其实是想与我沧澜合力攻打燕北,他在玄月朝堂上的扬言,不过是为了要我沧澜乖乖听话而已。”
“公主所言,臣等信服,只不过,我沧澜国真的要听玄月的么?这样一来会不会?”
“会不会有伤国家尊严?”白萱曦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陶谦,打断了他的发言。
“陶卿,沧澜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弱,就是原罪,沧澜除了跟从玄月别无他法。况且,与玄月合力攻打燕北,对我沧澜国其实是有好处的,至少,太尉所言的马匹和工匠问题可以解决了。”
“公主是说,在攻打燕北的时候掳掠马匹和工匠?可是,玄月新帝不会同意的。”秦寞担忧的说道。
“不,他会同意的,他想要发动战争就必须得到朝臣们的支持,让朝臣们看到必胜的希望,没有什么比让一国掌政公主亲赴玄月更能让他的朝臣信服的了。只有本宫去了玄月,跟他商量好价码。我们在此商讨的一切才可实现,否则,赫连湛哪一天喝多了酒,热血上头,想不顾一切的对我仓澜开战那也是可能的。”
“如此,臣等就不再多言了,只盼公主保重凤体。”
“嗯,本宫去玄月后,丞相和御史大夫把庶务处理好,必需要本宫过目的政事,暂且于御书房封存吧,本宫此去一月便回。”
白萱曦转过头捏了捏弟弟的包子脸。
“阿姐不在你要好好听太傅的话,阿姐回来后要考你的,听到没?阿姐的宝贝弟弟?”
“哎呀,知道啦,承烨已经不是小孩子啦,阿姐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