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婠婠的示意下暗侍只是稍稍做戏就不再追杀,岚景的身上因被划了不下十道深深浅浅却不致命的伤,逃过了追杀,司宴决定今夜停留树林里休息。曲婠婠赤着脚百无聊赖的靠着树,面前燃着一堆明亮的篝火,对面司宴正给岚景上药,地面摆放着几件破烂不堪染着血迹斑斑的白衣。
月光泠泠洒落,一阵夜风吹拂而过,树影婆娑而舞,让这个夜显得格外漫长。
曲婠婠对着火光悄然无息的催动体内的寒冰诀,待到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她才虚弱的曲卷着身体朝司宴可怜兮兮的道,“司宴,我好冷。”
司宴闻声侧眸,看见她颤抖着身体似乎真的很冷,于是询问旁边的人,“岚景师弟,卿卿姑娘她面色如何?”
岚景调头看了眼曲婠婠蓦然大惊失色,片刻徐徐道出,“苍白如纸,面附寒霜,似乎是中了花楹宫的寒冰掌。”
寒冰掌!
司宴好看的眉头因他的话顿时蹙起,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背后已经擦拭好,前面的自己弄,我去看看卿卿姑娘。”
“哦,好。”岚景接过药瓶。
“卿卿姑娘,可是很难受?”司宴站在她的旁边问了声。
只是佳人未语,曲婠婠紧闭着双眸似乎昏迷过去了。见此情况,司宴当即坐她身侧伸手抚上她光洁的额头。
修长的手刚触及就感受到一股寒冷,隐约间指腹还触摸到薄薄冰层,不及多想,司宴连忙盘腿而坐转过曲婠婠的身体与自己背对而立,随后运起内力将它推送入她的身体里。
当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曲婠婠的体内,她的周身就开始散发着白色的袅袅热气,覆盖在身体的薄冰也渐渐融化挥发空气中,司宴收回内力还不及起曲婠婠的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司宴的身体僵住,高抬的双手无处安放,随着曲婠婠软玉在怀,她身上那股清幽冷香也就猝不及防的袭入他的鼻息间;这令司宴更加不知所措,耳根尖都染上薄红。他抬眸暼了眼岚景见他低垂着头一门心思搽药方才松了口气。
“卿卿姑娘?”司宴轻声唤。
曲婠婠睁开双眸神色带着迷糊不清,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语气虚弱的道,“司宴,我有点冷。”
说完,又朝他怀里拱了拱。
“卿卿姑娘,这……”司宴僵硬着身体正欲说于理不合,漆黑的双眸却在触及那一双纤纤玉足时蓦地缄了口。
看着那双半隐半露在绯色纱裙下精细小巧的羊脂玉足,他的脑海里突生一种“愿在丝而为履,同素足以周旋”的涟漪心动。
“大……大师兄,你们……”
呼声将司宴神识拉转回来,他偏头就见岚景神色惊异且懵懂的看着他们,手指还在两人之间比划,司宴不悦的瞪了他眼岚景才讪笑着闭嘴。
司宴懊恼自己方才的失神,抬手将曲婠婠扶着靠向树,末余,视线又不自觉的从她双足划过。少顷,他提起她裙摆一角将它们遮盖住,一系列做完他欲起身一双白皙细长的柔荑适时在这一刻缠上他的手臂似一根软韧的藤蔓无法令人挣脱。
“司宴,我是不是要死了。”娇柔温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司宴的目光顺着那只纤纤素手移动到她的身上,轻启薄唇宽慰道,“卿卿姑娘,我不会让你有事,虽然我不能解你体内中的寒冰掌但我的师傅可以,明日我们回到天机门我就请师傅帮你化解,你放心。”
“司宴,谢谢你。你我本是陌路相逢你却连救我两次,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救我性命我更应该加倍回报。我无以为报,唯有……唯有……”曲婠婠低眉含羞,欲语还休。
作为矜持的落难女子,曲婠婠当然不能直言以身相许这种羞耻言语。
“卿卿姑娘,我并不需要你的报答,惩奸除恶,行侠仗义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你无需挂怀。”司宴正气凛然的道。
曲婠婠勾起柔柔笑意,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发抖。这次不是冷,是被气的。初次她对自己过分自信的容貌产生了深深质疑。
“不知道卿卿姑娘家住何处,届时治好了病我好安全送你归家,你被抓去想来家中父母也是极为担忧。”司宴继续道。
“司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卿卿姑娘,你我相逢即是有缘,你又救我于水火更不必如此客套,叫我卿卿可以吗?”曲婠婠答非所问。
“这……”司宴犹豫,又听出她言语中带着期盼,默了会儿,颔首,“好。”
这时,岚景也穿好他那一身破烂的衣服走近挨着司宴坐在一起,大有一起听故事的阵势。
曲婠婠流光般的眸子渐渐黯然无色,似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一行清泪沿着凝脂般的脸颊滑落。司宴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倒是一旁的岚景看得心都碎了一地。
美人垂泪,最是蚀骨销魂,铁汉也会变柔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