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顿时有些后悔,想到之前一直在帮纪黎追乔语安,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背叛了顾烁言。他们俩,一个是像亲人一样的弟弟,另一个现在也算是她的朋友了吧,任然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
“所以,如果你再不抓点儿紧的话她就要和纪黎在一起了。”
顾烁言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顾烁言低笑了一声:“可她告诉我,他更喜欢纪黎。”顾烁言心中充满了苦涩。
任然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和语安已经认识了10年了,我了解她,也看得出来她喜欢的是谁。”
“······”
“言,她喜欢的是你。”任然的眼神很坚定。
乔语安从来没谈过恋爱,在任然看来,她现在还分不清自己爱的是谁,但是她已经有爱的人了,只是还不知道。
顾烁言别过脸转移话题:“姐姐,林宗越一直在等你,我第一次看见他,哭得像个孩子···”
任然心口蓦然一痛。
“距离世界比赛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想和他在一起,就最后一次。”
顾烁言一愣,最后一次?
“比赛结束后你又要离开了是吗?”
任然不说话。
“任然你明明知道他放不下你!”顾烁言吼道。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任然的名字。
顾烁言苦笑:“林老爷子当初用尽一生心血教会林宗越狠心薄情,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是你教会了他怎么爱一个人,姐姐,人这一生就好像一场赌局,林宗越把所有的赌注都倾注在了你身上,他输不起。”
任然盯着他的眼,笑着笑着就哭了:“言,他终究会带着我教会给他的爱去爱另外一个人,可我永远只是教会他的那个人。”
“所以你想和他在一起,再次把他甩开吗?”顾烁言冷声道。
任然身体微微一颤,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自私。
乔语安他们那边找了一晚上都没见到沥川。
“天呐!老大丢了?!”
逸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我靠!沥川来真的!?”
遥斗站在那里脸色一直不太好,过了好久沉声道:“他去见了上官老爷。”
上官祖宅。
黑云笼罩着别墅,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个男人坐在巨大的黑色沙发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烛光,暗红色的头发好像死亡的象征。
男人邪魅地勾了勾唇:“曦儿,你在外面玩够了,该回家了······”
医院。
林宗越一直在门外透过窗户悄悄看着她,终于等到她睡着时才敢偷偷进去。
林宗越缓缓向她走进,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小女人,看上去是那般惹人心疼。
林宗越轻轻坐到床边,指间缓慢掠过她的脸颊,最终视线落到了任然的手臂上,那胳膊上大大小小刻满了他的名字。
林宗越终于相信她是爱他的了,可他却丝毫开心不起来,林宗越想象着每晚任然忍受着病痛站在镜子前,想他想到在手臂上刻他的名字,仿佛是刻在他的心上。
这时,任然似乎感到一个温热的吻落到她额头上。
“阿然,我已经没有理由留下你了。”林宗越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沙哑。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低,直到完全听不见了。
啪嗒一声,门关了。
林宗越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吼。
病房内,任然蜷缩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那晚,他在病房外哭,她在病床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