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苦笑了一下:“说来可笑,除了梦以外的地方,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竟然忘记自己是怎么忘记他的。”她一顿:“又或许,没忘呢?”
“为什么抽烟?”沥川冷声问。
“总不能一直哭吧。”
沥川的心咯噔了一下,任然的每一滴泪都是为他流的,他多么希望她也可以为自己这样痛哭流涕一次,想想又算了,他舍不得让她哭。
沥川最讨厌看她哭,硬生生掰过她的脸,手指狠狠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痕,任然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死人。
“上官曦!你究竟要难过多久才能明白,你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沥川低声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控,他已经忍了很久了,一想到他找了十几年的女人居然和林宗越结了婚,之前还有过孩子他就嫉妒到发疯,就连现在,她无时无刻想着的也是那个男人。
“倘若不是爱到骨子里,谁又会活得这么卑微?”任然的目光审视着他。
沥川的心又是一阵疼痛,所以,是爱到骨子里了吗?
是啊,她曾经骄傲得像公主,现在也一向如此,只不过,现在的她学会了委屈,隐忍,自卑。
任然默默地靠在了床上,睡着了。
沥川一拳砸在了墙上,他轻抚着任然的脸颊喃喃自语:“曦儿,如果一个人在你心里,在你脑海里,在你梦里,在你眼里,却不在你身边,那是怎样的疼痛?”他缓缓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他一向狂傲不羁,疯狂,却对她一直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爱了28年的女孩,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翌日。
任然睡了一觉起来不见沥川,烟盒也被他拿走了,昨晚的一幕幕还回想在脑海里,任然心里很不踏实,他是生气了吗?从小到大,沥川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任然难免会心慌。
“啪”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师姐!我们来看你了!”
只见乔语安拿着早饭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逸柯和遥斗,没见沥川,任然失望了一下。
遥斗上前打量了她几眼:“没事吧?”
“我没事,师兄他,没来吗?”
逸柯环顾了下四周:“他昨晚不是一直守在这儿吗?不见了?”
“一直守在这儿?”
逸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乔语安忙打圆场道:“那个,老大他······”好吧,她也编不下去了。
“哎呀就是···是老大不让我们说的,他昨晚在这儿守了一夜,白天又回了总部处理接下来的比赛事宜。”
任然皱了下眉,一晚上没睡就去工作,不要命了吗?
“昨天,是你们送我来的?”任然一直好奇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
说到这儿乔语安就提起了兴趣夸夸不谈道:“师姐你还说呢,昨晚我们赶到的时候老大就像疯了一样,我从来没看他发那么大的火。”
“那群杀手呢?”
“废了。”遥斗冷声道。
“······”
逸柯接着乔语安的话继续说道:“昨晚沥川把他们的血全都抽干了,足足有50多升的血,说是要用来给你做红宝石手链,红宝石项链和红宝石···”
“停停停!别说了!”任然刚起床,不忍犯起了一阵恶心。
“小丫头你也觉得恶心吧,可沥川和遥斗偏偏说你会喜欢。”逸柯无奈道。
“······”任然突然想到了之前沥川送给她的“狼”牙手链,不对不对!沥川当时说那是“狗”牙手链,到现在还是任然的噩梦。
“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啊?”任然无语到想撞墙。
“老子他妈的劝过了,谁知道咱们老大还有这种癖好!”
“······”
“好了师姐,你还没吃早饭吧,快来吃早饭吧。”
任然这才发现,乔语安已经将早餐吃了一半了,她不禁笑了笑,看她的样子让任然忍不住想到了一诺,她们两个很像,一诺的出现就好像,在任然失忆的过程中,上天将她派到自己的身边,以乔语安的姿态陪伴着她,任然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没有失忆,就不会遇到一诺,或许她也就不会死,可是,如果一诺没有遇到任然,就不会遇到纪淮,而任然也就不会遇到林宗越,也就不会因他开心,因他流泪。所以,上天往往在给予给我们一些美好同时,也会带走一些东西,可是这并不可否认,我们最爱是他(她),最恨也是他(她),至少这些不会让我们后悔,这便是上天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