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想你一定是有着不同寻常人的过往,才会如此伤心。”司徒洁说道。
“你看,这叶子落了。可还没到季节,它便离开了枝丫,你说,这是为何?”沈十方盯着掌心安然躺着的树叶,面带一丝苦涩的笑意。
司徒洁聪明地抓住沈十方言外之意,知道可能是用叶子比喻他自己,于是道:“是风来了,或是人来了。落叶,也许更是为了重生。”
沈十方听懂了,他反过掌心,让叶子落下,轻声说道:“见笑了,我只是有些感触。”
他身上背负太重,有很多烦恼都藏在心里。那怕是修炼,也不会全部依靠花泯,只能自己琢磨。
遇到一些人之常情的喜怒哀乐,他都是不露于形色,隐藏起来。
司徒洁感觉到到沈十方不为人知的一面,是那么的无助和孤独。她试图帮助沈十方放开心扉,于是道:“如果你愿意或者说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话,不至于什么都藏在心里。自从你救了我之后,你从来没在人前暴露真正的自己,一切都是伪装的,对吗?”
沈十方不禁得重新看待司徒洁。第一次见到她是落落大方谦谦有礼,十足一个名门闺秀。第二次见到,是冷傲如霜。再到流云宗时,她是天真无邪的。
可也从来没有像这般态度对待过自己,难不成是可怜自己?
“多谢司徒姑娘的好意。不过,这就是我。”沈十方说道。
他将刺云收回靴子中,目光恢复空洞无神的状态,他继而又说道:“司徒姑娘过来是有事吗?”
司徒洁很不习惯沈十方那种毫无生气的脸色,她说道:“你没必要提防着我,我不会泄露关于你的一切。还有这个是给离杨的,对他恢复有帮助。”
司徒洁深处左手,递给沈十方一个精致的沉香木盒子,看起来非常名贵。
沈十方瞥了一眼盒子,淡淡说道:“不必了,我会帮助他疗养。”
沈十方没有接过,拒绝了司徒洁的好意。对他来说,并不是不相信司徒洁,而是不希望自己陷下去。
自己只有一个目标,变强。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可能帮助像自己一样的老百姓,行侠仗义。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与东乾帝国抗衡,为父母、离脩讨回公道。
当然,凭他一人力量是不足够的,还得借助很多方面。这些,他都努力在做。
“这是凤血珠,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对于治疗内损非常有效,还可以提升修为。”司徒洁见沈十方不肯收下,便说出其效果,想要诱惑他收下。
沈十方不为所动,依旧淡淡说道:“司徒姑娘,如果你还是出于替微生见宁还债的心理,我是不会接受的。”
“不,我是以报恩的心理。”司徒洁脱口而出,轻轻点点头:“相信我。”
沈十方一动不动看着司徒洁明亮的眼睛,妄图从其中看出些东西。终究还是没有掺杂一丁点功利心,纯净的像个孩子,让他动容。
沈十方轻轻拿过凤血珠,他说道:“我相信你,多谢馈赠,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因为缺月宗站在对立面。若他日真走到那一步,挡我者,终生为敌。”
并非沈十方无情,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司徒洁用真挚的眼神,回应了她的答案,她说道:“不会的!你说的对,我不该包容的,这样会伤害很多人。”
沈十方内心有些安慰,看来江湖也让她成长了,让她懂得什么叫做对错。
他说道:“明白就好,回去吧!”
司徒洁开心地点点头,落落大方转身离去。
沈十方目送司徒洁消失在视线,心底有些复杂地也走进房间。
靖南府皇宫
一身亮银盔甲的中年人和一个戴着斗笠、披着斗篷的男子在一间偏殿坐着。
正是那小酒馆里的那两人,一人着急地坐着,一人闭目养神。
这时,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走进来说道:“安将军,国主刚审阅完国务,正在用膳。国主吩咐卑职若无要事,改日再觐见。”
安将军说道:你可曾与国主说不是我要面见?”
随从官轻轻摇摇头,他说道:“卑职只是说安将军您求见,国主便下了吩咐,让我转告与你。”
安将军看向斗笠男子,用眼神来询问他的意思如何。
斗笠男子捂着嘴巴咳嗽两声,拿起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就盯着桌面,似乎在思量。
“要不然,我们找太子从中引见?”安将军说道。太子与他相交甚深,指不定会帮这个忙。
斗笠男子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门口,他说道:“不可,这样会让你和太子落人话柄。”
他又走到随从官面前,沉声说道:“请再次告知,沈牧麾下护卫将离脩求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