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娘子与少夫人交好,当时又是得了夫人的允准,因此奴婢只敢在心里嘀咕,被调走也不敢多言半句。
今日东窗事发,夫人问起奴婢,奴婢才敢将心头疑虑说出,对此,奴婢深感愧疚,至于傅娘子所看到的。
奴婢不认,奴婢照顾少夫人几年,少夫人对奴婢关爱有加,奴婢自然尽心尽力侍奉少夫人,怎么可能态度恶劣?”
“噢,是么?”顾雪芷似笑非笑,知道此刻也不见她有丝毫慌张。
她静静的看着柳枝,目光温和又锋利,好似瞬间已看透一切。
柳枝被她瞧得心头发虚,却仍挺胸抬头,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顾雪芷觉得好笑,又道:
“柳枝姑娘辞色锋利,我等望之不及啊,不过你的话也只是猜测,无凭无据,不可作为参照。”
柳枝急了:“为何不能作为凭据,我的话就是凭据,分明就是你故意害人,心如蛇蝎的女人,少夫人对你那么好,你竟下得去手害她!”
顾雪芷轻声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柳枝:“你好像对我很有敌意,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怨恨的盯着我,请问我什么得罪你了?”
其他人也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柳枝,这个丫头只需要陈述事实就行,何必这般疾言厉色?
柳枝一时语塞,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因为奴婢看不下去了,你害人……”
“行了行了。”顾雪芷不耐烦的摆摆手:“你怕是受人所托,故意害我名声吧,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转而问向粉衣丫头:“编好措辞了么?”
“编好……”粉衣丫头涨红着脸,硬抬起头:“五日前的晚上,你在……”
“住口!”顾雪芷厉声打断她:“胡说八道,五日前天正阴雨,我一直在家待着,从未出门。”
“可有人证?”粉衣丫头说:“除过傅家人,还有谁看到了,就是那日,你在护城河边把二两银子交给我们,让我们害人!”
“害谁?”顾雪芷质问。
“害少夫人的孩子!”粉衣丫头急得大喊。
此话一出,王老爷跟王夫人的脸色都变了,顾雪芷提起的心终于缓和下来,笑了笑,那粉衣丫头起初还未反应,眨眼的功夫,赶忙开脱:
“不,不是害少夫人的孩子,她是想用巫蛊之术谋害少夫人!”
可惜已经晚了,她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大家心里种下疑惑的种子。
五日前不仅顾雪芷不知道乔雨若怀孕,就连王家人甚至乔雨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顾雪芷要去害谁?
“王老爷,王夫人,这几个丫头话里漏洞百出,还需要我再审下去吗?”
顾雪芷直视王老爷略显浑浊的双眼,后者目光变了变,低下头,半天不发一言。
无言的失望涌上心头,顾雪芷微微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纪大师:“大师,是您看出我为雨若的房屋布置出了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