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本想用仙丹救治,见他已被打得脑浆迸裂,头骨塌陷,没有办法再复生,叹了口气。她很悲哀,摇了摇头:“好吧,我把他埋了,妹妹,你体虚力弱,到一边歇息吧。”
云燕把何永安埋葬后,带着杨宏霞来到路边,本想搭乘过路的马车,等了很久也没有,往来的行人也难得一见。她看了看将要落山的太阳,说道:“妹妹,天色已晚,我背你走吧。”
杨宏霞不好意思地说:“那……不是太劳累姐姐了,还是慢慢走吧。”
“没关系,天黑前就能到家了。”说完,她背起宏霞,立刻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杨宏霞既感激又吃惊,趴伏在张云燕身上,心情安稳许多。
太阳落下去不久,天色暗下来,除了虫鸣声,田野里很安静。
张云燕背着宏霞一路飞奔,很快来到卧虎庄。
杨宏霞离家日久,恍惚间如隔三秋。她看到了熟悉的村落、绿油油的庄稼、浓郁的树林、一座座房屋……听到了鸡鸣狗吠、马嘶牛叫,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大人的呼喊声,无不心动。大难过后,面对熟悉的家乡,她热泪盈眶,思绪万千。
杨红霞终于回到思念的家,又惧怕这个熟悉的地方,有了一种既思念又躲避的复杂心情。
她很快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夫君,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可是,她又害怕见到心爱之人,心里有了罪恶感。
宏霞被矛盾的心情折磨,十分痛苦,放声大哭,坐在地上不想再动。
回家吗?杨宏霞一直在盼望,却不敢接近。
离去吗?那个家,那个思念的夫君,让她牵肠挂肚,难舍难离。
怎么办呀?她不知道,可怕的心结无法打开,痛哭不止。
张云燕很不解,只能苦苦相劝。
乡亲们被惊动,都过来劝解安慰。
杨宏霞哭声稍止,一边抽泣一边进入熟悉的村庄。
她来到自家的院门前,见到了挂着的那把大锁,更觉伤痛,一边落泪一边打开铁锁,进到了非常熟悉的院落。
她巡视一下安静的院子,又来到屋门前,看到的还是门锁,心一下子凉了。她思念夫君,亲人却不在家里,又悲痛哭泣,泪流不止。
杨宏霞一边哭泣一边巡视,没有看到亲人回家的迹象,更加心慌。她秀眼圆睁,脸上满是泪水,有了恐惧的神情。她看着众人,既焦虑又胆怯地询问:“我相公……回来了吗?”
她见乡亲们摇头叹息,再也忍不住了,又放声大哭。
杨宏霞以为夫君不再要她了,已经在高家安居,不会回到卧虎庄了。她虽然信任哥哥,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不见哥哥的身影,难免要生疑心。
她深爱宏清哥哥,也有了恨意,既思念不已,又恨他绝情。此时此刻,她既痛苦又绝望,完全被复杂的情绪包容,在无情地折磨憔悴的心灵。
杨宏霞对夫君既恨又爱,也心存希望,觉得哥哥不会抛弃自己,或许因为高府看管很紧,一时无法逃离。
她心里忐忑不安,充满了绝望之情,那点儿希望已消失殆尽。世事难料,也许哥哥贪恋高府的财势,爱慕新人的美貌,不再要她这位结发之妻,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妹妹。
杨宏霞惨遭大难,夫君又落此结果,想一想凄惨之事,想一想以前的情深意笃,还有今后的孤独悲苦,痛不欲生,十分无助。
人们在劝慰,也跟着落泪。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对夫妻的遭遇,很同情,都心痛不已。
张云燕安慰道:“妹妹,不要伤心了,宏清兄外出找你,说不定很快就能回来,在家里安心等待吧。”
宏霞摇了摇头,哭道:“他被高家困住,不能回来了,心里已经没有这个家了……”
“瞧妹妹说的,你可是冤枉了宏清兄,他心里只有你,也只有这个家。他已经离开高府,回家后没有见你,又外出找你了,尽管放心,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了。”
杨宏霞吃了一惊,一边哭一边问:“姐姐,这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是安慰我吧?”
宏霞不能相信,现在的夫君已经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哥哥。夫君正迷恋新欢,贪恋万贯家产,已经抛弃了这个贫寒的家,抛弃了她这个乡村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