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献上去,理由很简单,纸张工坊原是由朝廷管辖,造纸技术也是朝廷独有。
杜家世世代代皆是安分守己之人,自然不敢肖想造纸之利。
再者说,杜家乃是侥幸偶然得福纸之法,乃天授,这是天恩浩荡,杜家理应献与天子,不负恩泽。果然,新造纸术所得纸张也应了天子金口,得了福纸的名号。
石磨是老石婶几代人的心血才研究出来的,不同于福纸,所以我杜家人不能慷他人之慨,逼着族人献出几代人的心血。
您大家可以买老石婶的石磨,也可以交学费,向老石婶学习制作石磨的手艺。
但是白——嫖,是绝对不行的!
打造石磨是苦力活,劳心劳力,话放那,诸位愿意买石磨就买,不愿意买就不买。
石磨虽然磨面粉够快,半天就能磨出一家十天半个月的口粮。
但是大家伙靠石臼一样也能磨面粉不是,再不然,吃麦仁也行阿,左右也饿不死——”
杜青羽一番话,让很多质疑杜家的人都住了嘴。
一花白头发面带慈意的女人笑了:“我家就是县城的,家里地方小,买了石磨也没地方放,咱就是想问问既然石磨磨面粉方便了,那杜家面粉有没有富裕的,可不可以便宜点,那样咱就天天买你面粉?”
杜青澜脸上立马扬起笑意:“有,当然有,而且面粉也比别家的面粉便宜点,前面就是杜家杂货铺,货现在都在驴车上,不止面粉一样好东西,要不然您先跟着去看看?”
“那太好了,咱这就跟着去看看?”
“走,我也去,捧个场!”
路过县衙,再往前走百米,就是杜家杂货铺。
匾额上杜家杂货铺五个字,肆意风流,别有一番韵味,是杜青羽特意请何蕴之用好几种笔法写了挑出来的。
“好字!漂亮!”
一群人站在牌匾底下,纷纷驻足看头顶上的几个大字。
“这么漂亮的字定是杜家童生写的吧,杜家童生果然好才华!”
杜青羽红了脸,呐呐道:“不是我的笔迹。”
希望明年杜家能再出几个童生,所有人一提杜家童生,就是在说杜青羽,压力好大。
杜守意也道:“青羽这孩子怎么会写的出如此俊逸的大字来,这五个字出自何夫子之手。”
立时有人便好奇的问到:“何夫子?那是何人,玉山县合时出了这等人物?”
杜守意瞟了那人一眼,略微解释了几句:“何夫子出自京城何家,来玉山县一是为了探亲,二是为了疗养身体,顺便教一教我杜家愚昧子弟……”
那人还要问:“何家?何县令的何家吗?当真……”
杜守意装做没听见,招呼着客人:“面粉,果脯,果干,都是实惠的东西,先看看,满意了就买哈……”
不少支着耳朵听二人谈话的客人们,纷纷在暗暗叹气——杜家后代争气,先是福纸开头,后又又石磨为继,其实还有花露水,也是从杜家村传出来的,在世家大族的深闺男儿里,名声更盛,丝毫不亚于福纸的名头。更何况还有良师指导,杜家怕是要起了。
货物在杜家族人的合力下,一一摆上了柜台。
带着小孩的客人们,在杜青澜的安利下,让孩子们尝了一口蜜饯,孩子们瞬间被到嘴的甜蜜味甜到了,趴着柜台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