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枣树下零零散散的坐着一群十三岁一下的萝卜头,纷纷首哼哧哼哧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十四五岁的孩子们不吃这一套了,不如让他们回学堂安心学习,他们还要准备来年县试。
杜青羽抓了一把山杏蜜饯,在孩子们中间转悠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顺便塞一口蜜饯,嚼的喷香。
果然听到不少孩子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杜青羽瞬间嚼的更欢快了,脸都不要了,尽力发出啪叽嘴吧的声音。
杜谦良小朋友手指一僵,一团墨滴在纸上,晕染了一大块。
“你给我走开,怎么就这么爱作弄孩子们,没个长辈模样!”杜守心看不过眼。
“娘,女儿这是在锻炼孩子们,听说君子的涵养是泰山崩于眼而不变色,这点小小的干扰就让他们方寸大乱,内心也太脆弱了吧,要知道科举的时候,可是有臭号的——”
杜守意摇头:“守心,你辩不过她的,算了吧,不知在哪学的,狡辩起来一套一套的,唉!”
杜青波却从柳树上摘下了一片柳叶,凑在嘴边,吹起了曲子。
宁静悠远的曲子缓缓在杜家村传了开来,不少女人们也折了柳叶,和着杜青波,吹着道不出名的曲调,脸上满是安逸。
孩子们听着曲调宁静如流水的曲子,渐渐的趁静了下来,不再为外界干扰。
很快陆陆续续的有人交卷了。
杜青羽一张一张的拿起来看,果然,孩子就是孩子,一个个想法天马行空,纯真的可爱,但又不失亮色。
叫杜虎妞的女童是这样写的——[听闻深山里有各种奇珍异宝。
我们可以点着火把,在深山里打猎,挖药材,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能挖到人参,能捕猎到老虎……]
杜青羽摇了摇头,天真的孩子,该学学族谱了,要不然怕死不知道祖们是怎么从深山里厮杀出来的。
翻到下一张,叫杜守英的女童,青字辈的,她最烦守字辈的孩子了,年龄虽小,偏又辈分大,认真来讲她该唤一声叔叔,实在不好管教。
[族亲们好,青羽侄儿也安好,青羽侄儿,我知道你定会看我写的试卷的,所以先向你问个好——]
看到这,杜青羽运气半晌,起先她觉得这里的孩子们一个个过于呆板,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所以她不惜面子,耗尽心力逗弄孩子们,教他们各种游戏,孩子们确实如她所料,一个个爱笑了,也机灵活泼了,代价却是她在孩子们面前没了威信,她该想想法子,重新树立威信才是。
[青羽侄儿,以下是我的想法:听闻东海海底有珠宝,个个价值千金。
我们可以去东海寻宝,我看过华夏地域志,临安府在东海和京城的中间,快马来往京城和临安府之间需要七天。
想来去东海也是七天行程,我们可以找回水的人雇几批快马,先去东海寻宝,在去京城卖珠宝,然后就发财打道回府——]
杜青羽看的嘴角直抽抽,还东海寻宝,咋不上天呢?
下一页,杜谦灵,也是女童,她写的更为离谱。
[听闻海外有仙山,晚辈也认为仙山是真实纯在的,九州山海志上也说了,东海隔海志滨,有座小岛,岛上富产银矿。
晚辈怀疑这个岛就是传说中的仙山,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矿呢?
我们可以造一坐船,然后去这座岛上,如果它是仙山,那就是我们运气好,趁机寻得仙药,那样我们就人人长生不老了。
如果不是仙山,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挖银矿阿,挖很多很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