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棋的原来不止傻子。
方氏眼神紧紧跟随在屋里忙碌的众人,她是嫡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拿出身份来,此刻前去阻止更是不得礼仪。
面上拿捏礼度精准,心中早已翻山倒海。
这一出她怎么能料到,本以为今夜能让这凤来院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黄彩衣又倒插一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头?
方氏房里还没照完,谢月乔的房间里却有了发现。
当婆子把那羊脂白玉的镯子交到管家手里的时候,连谢月乔大脑都有一瞬间空白。
镯子成色较好,一看就有些年头,但是透亮的玉里有些星星点点的杂质,换做一般的夫人小姐都不会带这有瑕疵的镯子。
这就是黄彩衣的镯子,管家观察了一番后,确定无误,对着谢月乔眼神也微微有些变化。
谢府嫡出二小姐又怎样?
还不是照样偷人家镯子?
“我没有!这不是我拿的!”
谢月乔涨红了脸,急躁的都快跳了起来。
“这是在小姐房里拿的,当然这是不是小姐偷的镯子,老爷自然会给二小姐一个公道的。”
管家公道两字说的极重,怎么还做了却又不敢认呢?
方氏脑袋里似有烟花炸开。
她本来想利用那些有毒的药包让宋姨娘疼痛,然后再嫁祸给凤来院。
凤来院里就两个主子,就是谢疏从再怎么喜爱她们,只要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就算再多个别的院子也照样罚。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说也知道,谢疏从现在肯定把注意力放到黄彩衣身上了。
这难道就是那个傻子的计划?
半路用事情让谢疏从分心从而不追究?
这是那个傻子用的计划吗?不对啊。。
依她对那个傻子这几次的了解。。。
她咬着嘴唇,甚至都流出了淡淡血丝,不对!
肯定不是这个!
谢月乔与管家争辩的脸红脖子粗,丝毫没注意到方氏的古怪表情。
只听那里间不知动静还正在搜查的丫头突然大叫了一声!
方氏心猛的一跳。
来了!
……
两个稻草小人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肚子上正被一手指粗的铁钉镶嵌着两张黄符。
虽然符上文字纵横交错,红色笔墨落笔非常赅人,但是还能依稀看出来,其中一张的字像极了彩姨娘的名字。
黄彩衣。
谢疏从脸色黑的已经要滴出水,攥着椅首的手捏的非常紧,甚至有些发抖。
大户人家本来就忌讳这些巫蛊之术,这东西不吉利不干净,容易让宅子落了凶。
方氏面如土色,也不知道哪环出了问题,这两个恶毒的稻草人又怎么会在她房里被找到。
她攥紧手又松开,妆容服饰早已不再精致,浑身透着一种颓败之色。
要是别的东西都还好,她想想办法都能混过去,可是偏偏是这等腌瓒东西,这傻子,看来真的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