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李修齐，连同李修齐的娘亲，甚至魏国的皇帝，或多或少都在思无涯的掌控之下。

以前青璃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了解的消息也很片面。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几乎是事无巨细的将涉事人查了遍。

“杨青璃，不要挑拨我和徒儿的关系了，没用的。”

“师傅？”

思无涯能出现在这里，青璃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抗拒忘川之水。”

“可我并没有小瞧你。”

“是吗？那你为何只派了这个人来阻挡我？”

此时的思无涯脸上已没有往日的慈悲和蔼之色，他连装都懒得装了。又或者，他是觉得胜券在握？

不管哪种可能，他今天不死也得蜕层皮。

她的血，可不是白流的。

思无涯拂尘一甩，一个身影滚落在地。几息之后，他慢慢抬起一张满是血污的脸，他的手朝着青璃的方向。可他没有力气过去了，他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没有力气了。

思无涯笑得嘲讽，“杨青璃，你还真是无情啊，张凛这三年没少替你卖命，你对他的死却毫无感觉。”

“我会替他报仇的。”

“哈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再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杨青璃，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仅仅只靠凤凰蛊，你就能杀了我吗？”

青璃不说话，思无涯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如今，我也算是凤凰蛊半个主人了，那件事情也该做了。”

思无涯手中的拂尘化为利剑朝青璃刺来，关键时候是李修齐挡在了她的身前。

“让开。”

“师傅，请您放过她吧！”

“不可能，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就代表着她再也不可能为我所用，既然如此，便只能杀之以绝后患。徒儿，你的心还是不够狠，你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

“师傅，我根本就不想成就什么大事！”

“你在胡说些什么？问鼎天下不是你从小到大的梦想吗？”

“那是你的梦想，不是我的。”

这是李修齐第一次否定思无涯的话，思无涯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徒弟来。

“师傅，您还记得我曾经跟您说过，我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士吗？”

“你后来不是又放弃了吗？”

“那是因为您和母亲不同意，我才逼不得已放弃的。记得那时，我老是缠着师傅，想师傅教我法术，想着有朝一日我能从天而降救人于水火。”李修齐万分沮丧，自嘲道，“现在将民生陷于水火的恰恰就是我自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李修齐定定地望着思无涯，问道，“师傅，您告诉我，您的大事……是什么？”

“徒儿，有些事情你不该管的。”

思无涯神情漠然，望着李修齐的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感情。

李修齐也明白了思无涯的态度，有些事情他后悔了，他就要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