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个屁!再吊一会儿就没命了。洛师师恨不得跳起来一脚把他脑袋瓜子踹肚皮里去。
上前推了他一把,嘴里喝道:“你脖子上长的是个肿瘤么?再继续看戏,就等着给这家伙收尸吧!”
胖头陀不以为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这家伙就是装的!相信我,他那命,老硬了!哟!您看这舌头,啧啧!太有型了!”
天色已晚,洛师师不想再和这蠢人扯下去,转身牵起小毛驴,头也不回道:“行,你慢慢看!我先走了,我可没工夫等你。”
树上的瘦头陀嘴里终于艰难地发出了声音:“呃……救……救……救我……”
“啊!老二,你这是肿么了?你不要捉急,洒家这就来救你!”
胖头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两手大力搓了几把,接着撸起衣袖,嘴里发出一声类似于癞蛤蟆被牛踩中的叫声,一个飞扑,两手死死抓住了瘦头陀的脚踝。
“呃呃呃……啊……喔……呃……”
瘦头陀白眼直翻,嘴角的白沫顺着下巴飞流直下三千尺,舌头伸得老长,看上去甚是吓人。
没想到的是,这颗歪脖子树居然如此结实,即便是同时吊上两个人,也同样坚挺无比——当然,瘦驼驼的那三尺白绫也不是等闲之物。
“真是废物!”
这种情况,洛师师要是再不出手,估计这俩极品都会吊死在这儿。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小手一扬,“嗖”一下,白绫断裂,两人立马掉落下来,滚成一团,四肢紧紧纠缠在一起,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宛如一对饥渴难耐在地上缠绵的夫妻。
“自己跟上来!”
天色已晚,洛师师牵着驴子,抱着她的二黑迈开步伐朝下面走去。
身后两条蠢汉半晌才挣扎起来,同时,一声震人心魄的虎啸从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吓得两人连滚带爬,奔丧似的追上了洛师师。
三人前行了数里路,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只因走得急了,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岭子上,恰好遇到一名挑柴赶路的大汉。
洛师师急忙上前询问:“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可有歇脚的地方?”
大汉把旁边的石碑一指,一脸嫌弃道:“不识字么?”
洛师师这才发现旁边斜栽着一块半截入土的石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隐隐能看到“葬魂岭”三个大字。
大汉放下肩上的柴火,擦了擦脸说:“此处名叫断魂岭,这里在前朝可是一处乱葬岗。数不清葬了多少人。过了前面的树林子,再往前走三里路,便是有名的无命坡。”
断魂岭,无命坡。看来是个去处。
辞别大汉,洛师师三人一路奔过断魂岭,朦胧的月光下,隐隐望见远远的土坡下有着数间草房,其中一间两层的酒肆旁,一根竹竿挑着一面酒帘儿,旁边一轮风车随风而动。
胖头陀踮着脚伸长脖子张望一番,嘴里道:“女王大人,想必就是那里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
被官兵赶了一路,洛师师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酒香,洛师师哪里还忍得住,立马加快了步伐。
一路奔到无命坡,当头便见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树干粗壮,五六个人合抱不拢,上面缠满枯藤,枝繁叶茂支出老远。夏天这里倒是一个乘凉的好地方。
酒馆大门两头,用两根小棍挑着两只大红灯笼,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摇晃。
三人的脚步声早已惊动了店家,只见一名女子扭着丰腴的身躯走了出来。
女人约莫三十左右,黑发如瀑,随意披在肩上。长相妖娆,眼神勾人。
一条紫色抹胸长裙上轻披着紫纱,露出漂亮的锁骨,胸口纹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给她更增添了几分妩媚。整个人就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令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哎呀,天色已晚,客人快进来坐!”女人开口,声若黄莺酥麻入骨。
说话时眼波流转,那叫一个勾魂夺魄。
看见她的第一眼,洛师师便在心里下了一个定论:这个女人……一定很有钱!不然腰间挂这么多玉佩干嘛?
胖头陀把一只脚搭在条凳上,一只手不停在脚丫子猛抠,另一只不停挖着鼻孔,嘴里叫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
“客人,我这里有好酒、好肉、好水果,还有大白馒头!”说话时,还故意挺了挺胸。也不知道她嘴里的大白馒头,指的是她胸前这一对,还是蒸笼里的。
风景虽美,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看她那壮观的山峦。
洛师师自然不提,她是个正常女人,而胖瘦头陀,似乎对女人的性质并不是太大。
这让她有些恼火,心道:我孙三娘行走江湖多年,还治不了你两条丑汉和一个黄毛丫头?
洛师师看了一眼四周,摆出一副土豪脸:“把你这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拿上来摆满了!”
说着把沉甸甸的包裹一拍:“放心,不差钱儿!还有,我那驴子,一定要喂最好的草料!”
孙三娘眼中闪过一道不为人察觉的精光,急忙朝里面招呼道:“阿猫,阿狗,你们没长耳朵是不?赶紧给老娘动起来!”
一条蠢汉瓮声瓮气道:“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