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接着李一一又把独孤轻语和老夫人,以及另外几名家眷的现状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李昭烈早已经泣不成声,仰天大叫:“娘!孩儿对不起你,对不起整个烟云府!我有罪!我该死……”
铁链勒在他的肉里,鲜血横流,但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李一一心里也有些难受,咽了口唾沫道:“那个,我觉得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你后悔也没有用,与其在这里悲伤、难过、后悔,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吧。”
“对,我要出去!我不能让烟云府就这么落没了,小子,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听到没有?”李昭烈红着眼睛朝他咆哮起来,铁链子拖得哗哗作响。
在这里关了五年,李昭烈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出去,想看看自己的母亲、夫人、侄儿……以及那生活了几十年的府邸。
李一一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
李昭烈一怔,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很是绝望地道:“是啊!你和我一样都是阶下囚,拿什么出去?我还真是痴人说梦。”
见他有些颓然,李一一安慰道:“把你放出去我做不到,不过我倒是可以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带回烟云府。老夫人若是知道你还健在的消息,说不定会有所好转。”
本以为他会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他却摇头道:“不,如果她们知道我还活着,对现在的她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况且……”
李昭烈瞥了李一一一眼,继续道:“你真的以为你还能从这个地方出去?这里可是天渊十字狱,帝国用来关押特级重刑犯的地方,有进无出。几百年来,从来还没有哪个囚犯能活着走出去的先例。”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看着很是自信的李一一,李昭烈一时有些出神,叹了口气道:“知道吗,你和我弟弟很像!真的,实在是太像了,可惜……”
李一一淡淡一笑:“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李昭烈顺着他的话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吧?”
“是!”李一一点了点头。
胜败乃兵家常事,照理说来,即便是打了败仗,也不至于一辈子关起来吧?
“呵呵,阴谋,一切都只是那个人的阴谋而已!”李昭烈摇头惨笑起来,“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记得自己在战场上,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被绑在这儿。”
“那个人?是谁?”李一一抓住了他口中的关键词。
“还能是谁?当然是……”说到这里,李昭烈忽然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李一一正奇怪他怎么不继续说了,忽然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响动,身后的石门开了,接着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东西放在这里了,你们自便。”
接着石门咔咔两声又关了过来,李一一摸过去,发现一个大号的食盒,旁边还有一桶清水。
提着来到李昭烈面前,打开食盒,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李一一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抓起那只烧鹅正要动口,猛然想起这食物并不是给自己一个人准备的。
“那个……我喂你?”撕下一条鹅腿,递到李昭烈的面前。
李昭烈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他的心情低迷到了极点,即便是山珍海味,他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李一一在旁边劝道:“大叔啊,人是铁饭是钢,三天不吃就得硬邦邦。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应该化悲愤为食量!先把身体养好了,等出去的时候才有力气找人算账啊!来!你不吃,我就灌了啊!”
“你小子还真是一肚子歪理!”李昭烈拗不过他,只得半推半就的动口。
吃饱喝足之后,李一一本想帮他清理一下被铁链勒出来的伤口,结果不知道是光线不好,还是那一壶青花酒酒劲儿太大,脚下一个不稳,一桶清水哗啦一声,给自己洗了个澡。
“妈妈的,怎么这么凉?”李一一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了大半。身上满是水渍,粘着泥沙格外难受,就跟背了个乌龟壳似的。
看着狼狈不堪的他,李昭烈摇了摇头道:“这里温度比较高,很快就干了,你可以先脱下来晾着……”
“阿嚏!阿嚏!”
李一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格外难受,尤其还粘着泥沙。
“你别偷看啊!我可是黄花小生。”李一一说着,便朝墙角走去,开始悉悉索索地脱衣服。
“谁稀得看你?”李昭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而就在李一一站起身的瞬间,不经意间朝他后面瞄了一眼,李昭烈忽然激动起来:“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