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呢?”
“对……阿水呢?”
围在一起的几个人发现水水没有跟上来,便开始瞎着急的寻“阿水”,这时耳边一声惊呼:“你们看……”
众人顺着说话人的声音,看向满地尘土的训练场。
水水站在训练场中央,弯腰捡起了刚刚从傅小六身上解下来的绳扣,面色从容的套在了自己的肩头。
她瘦弱的指头确认了扣子的松紧绳度,目光温和的放向前方。
偌大的训练场,她瘦弱的身子在整个画面里显得有些单薄,但是给人莫名入了油画的美感。
水水撑了撑手指头,脖子微微侧着——
眼神里慵懒得给人一种全然轻蔑的状态,唇角稍稍勾动,对着落日的余晖,让人觉得男人的骨骼居然也有着“美人”的质感……
“你们说……?”
“那可是九十斤,拖着……”
不太轻松的!
有人摇着头,还没有将话说话,感觉到身边一阵惊叹,瞬间回身看向远处,水水淡定自若的迈开了腿,身后垒成一摞的车轮胎就给她带动着滚起来。
众人收了收没有见过世面的目光。
这时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水水矫健的姿势。
她的状态没有流露出一点的难色——
眉头平直,眼神淡然。
嘴角竟然连收敛的咬住都没有出现。
众人隔着遥远的距离,能感觉到安静中传来了水水具备节奏的呼吸,像是全然没有一点疲惫的状态。
她的轻松甚至是那种游刃有余的不费力气。
在场的人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只是他们见过的世面里,就算是运动再是厉害的人,都应该有点急促的喘息,至少表情不该是像走路时一样的平静。
周围的人彼此感受着水水在风中流动的画面。
那自如的跑姿——
他们总觉得水水唇角漾着的笑容里,有着一些律动的音乐漫出嘴角。
“他不会要把小六没有跑完的,都……”
“那可是三十五圈?”
“应该不会吧,他吃不消的,小六也只跑了十五圈就累到不行了……”
“对的,别看现在跑得很是轻松,但是……应该第二圈就不会太行了,负重跑太吃体能了,我听说阿水从前都没有接受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的。”
说话几人的目光里充满忧虑……
毕竟这可是负重九十斤跑三十五圈,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体能训练的新手?
他们眼神里有些害怕,都准备着等下上前去接水水。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正睡得安稳的傅小六,刚刚还是平直正卧的姿势,此时居然翻了个身,侧卧了?
睡得倒是安详……
他摇了摇头,这时将目光放向远处,“不过,阿水也算是可以的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拖得动那九十斤的负重,还状态轻松!”
“对的,阿水看着挺柔弱的,但是这做起事来,也是猛的!”
“毕竟是能来到正义学堂的人,你们说说能来到在这里的,有几个是不太行的?我反正是不太信阿水真的就……”
“只不过是三十五圈啊,我觉得就算许弋……”
“三十五圈太多了,阿水能跑个十圈就行了!”
“阿水这节奏有点快啊。”
这时随着人群中有人开口,众人这才将欣赏的目光放下,落在了水水每一步跨出去的步子,频率和节奏都不像是长途越野的速度。
他这迈出去的步伐,像是普通人在短跑一般。
在场这些经过训练的人都知道这个摆幅不太科学,至少在十四公里的长途越野中不太实用,而且还是负重。
他们瞬间一阵长长呼吸,感慨着水水是吃了没有训练过得亏。
“阿水要是训练过,就一定不会这么……”
“这长途越野,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么多的力气在前期的频率上的,要不然他后期很累的,根本没有体能支撑到完成。”
“果然是……”
众人眼睫失望的垂下,都觉得能预料到水水很快就体力不支的状态。
尽管水水目前的状态还是很好。
她红光满面的样子,像是有年轻人源源不断的精力。
在场的几个人均将目光落在水水身上一动不动,等着他们可以上前援助的好时间,但是一圈、二圈、三圈……
他们都觉得自己有些困倦,甚至是觉得目睹了罗盘在转着催眠针一般。
甚至都没有目睹到水水脸上一点的难色。
依旧是那个很是轻松、无畏的少年。
他们有人伸手拍了拍漫至嘴边的困意,捂住了唇畔,此时觉得双腿有些疲惫,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时周围散步来至的人,看了一眼远处的水水,本来有些兴致阑珊的移开目光,但是见着水水身后拖着的沉重的车轮胎后,均驻足留下。
一群人停下观赏,紧接着又有一批人因为前面的热闹而停下。
在场的众人都目睹着水水轻松自如的在训练场跑着。
她的手时而抬起来,轻轻点了点额角渗出来的汗水,目光依旧具备光芒的落在前方,没有一点虚晃的状态。
有人刚刚从训练场上走开,这时又绕回了原地。
人群中浅浅的男声开口,是具备温雅又冰凉的矛盾的声线,“我就知道他不一般!”
“你说他?”
程东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水水,这时觉得许弋的话有些可笑,他心里的高傲,让他从来都看不上任何人,除了许弋之外。
甚至他于许弋这种对他人的欣赏,都有些不太满意,“我看他也就这样子……”
“你别动他!”
许弋的目光猩红如火,看向程东的时候,明明是冷冽的眼神,但是眼光里装载着居然完备警告,“程东!”
“许弋,你在教我做事?”
程东眸光不屑的转开,唇角稍稍勾了起来,愤怒和不满在偏头的时候,落向了远处,他一向做不到在许弋这般干净的面庞前动怒。
许弋没有理会他的状态,一个回身,便直接离开。
程东的视野里收到许弋冷淡的身影,本来攥紧在拳头里的指头骤然间松开,眉头的愠色翕然间松懈。
他的声音虽粗哑却和缓,面向许弋是别样的平静,“我才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老子TMD在你眼里就那么的爱管闲事!”
“那你就别管我的事。”
------题外话------
程东:“我一心为兄弟着想?可是兄弟却一点都不领情……呵!”
紧接着猛男式哭泣响彻整个学堂。
有人心疼的安慰:“东哥,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