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谢文东约好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他倒一点不担心,因为他对自己以及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他相信,如果准备得当,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照样能把任务完成。他选定的目标是赵武。
赵武在青帮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头目,更排不进十把尖刀里,王建国之所以会选上他,完全拜他哥哥所赐,赵武的哥哥名叫赵文,而赵文正是十把尖刀中的一员。想杀一个人,必须要先摸透他的生活规律,十把尖刀都是高手,警惕性远非普通人可比,调查他们不容易,可赵武与其兄比起来差得太远,想弄清楚他的习性,对王建国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武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他可以一天不吃东西,但不能一天没有女人。他在s市这段时间,每个晚上都会去青帮旗下的夜总会,玩到凌晨两点多才让手下开车送他回住所。本来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够配车的,但因为他哥哥的关系,青帮还是给了他一台二手的面包车。凌晨,两点一刻,赵武像往常一样,喝得醉熏熏的从夜总会里走出来,后面跟随的几名小弟也好不到哪去,走起路来直画“s”。此时,街道别说车辆,即使是行人都看不到一个。他和众手下先后上了车,慢悠悠地想他的住所开去。路行过半,走到一处工地旁,汽车轮胎突然扑哧一声,接着,面包车失去控制,直冲冲向旁边工地的围墙撞去。
还好开车的司机酒没有喝得太多,反应够快,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在汽车距离围墙不到半米的距离时,将面包车停住。车是没有撞到墙,但刹车过急,车里的人原本坐在椅子上,等车停后,都滚到椅子下了。赵武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甩了甩脑袋,二话没说,对准司机的后脑勺,挥手就是一巴掌,骂道:“操,你他妈是怎么开车的,想摔死老子吗?”
司机满腹委屈,可又不敢解释,他了解赵武的个性,凡是他认准你错了的事,你越解释他就越来劲,最后还是自己皮肉受苦。赵物眯缝着醉眼,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这才说道:“武哥,汽车轮胎爆了!”
“妈的!”赵武没好气地叫道:“那你还不赶快下车去换,在这里坐着等什么?”
“是!”司机大气都没敢喘,急匆匆地下了车。到了车前一看,面包车的两个前车胎各裂开一条四寸多长的大口子,司机回头往路上一瞧,地面有东西闪亮,小跑过去,拣起一看,原来是三角锥形的铁块,一共七八块之多,这东西散放在路中,明显就是搞破坏的。
他看过之后,鼻子差点气歪了,拿着铁块回到车旁,对里面的赵武道:“武哥,你看,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把这玩意扔在路上,我们的汽车爆胎也是被这东西扎破的。”
“!”赵武接过看了两眼,丢在一旁,说道:“快将车胎换好,你们都下去帮忙!”说话时,他转头对左右的手下挥挥手。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懒洋洋的站在车前,人是下来了,看样子却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好端端的,谁会把这种东西扔在路上?”赵武小声嘀咕着,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线路,脑袋中灵光一闪,暗叫道:“这不会是圈套吧?不会是北洪门的人来找自己麻烦了吧?想到这,赵武的醉意消失一半,身上的冷汗也流了出来,对车外的人大声喊道:”都给家伙!”
“怎么了,武哥?”他的一名手下好奇地问道。
赵武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脸上,骂道:“你猪头啊,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这肯定是北洪门设下的圈套,他们要来杀我了!”那人被打得满脸通红,半张脸肿起好高,看着赵武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突然又想笑,北洪门的人设套来杀你?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值得北洪门来杀吗?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他强颜笑道:“武哥,我看你是多虑了吧?!现在是非常时期,北洪门不敢轻易动手的。”
“你懂个屁啊……”赵武一句话没说完,忽感脸上热乎乎的,本能的用手一摸,粘粘的,低头一看,吓得尖叫一声,原来,他的手心里都是鲜血,温热的鲜血。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手下,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血窟窿,几乎有半个脖子粗细,脑袋像是打蔫的黄瓜,无力地耷拉到一侧,两眼瞪得又大又圆,人虽然还站着,但也已断气。
“啊?!”赵武脑袋嗡了一声,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面包车的最里端。
“啊……”车外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接着,一阵大乱,有人踉跄着跑到车门处,大喊道:“武哥,有敌人偷袭,我们怎么办?”“顶……给我顶住!”赵武像受惊的兔子,从车椅下慌乱地摸出几把片刀,往车门出一扔,喊道:“顶住敌人,不要放他们过来!”
“是……是!”那小弟心惊胆寒的答应一声,抓起一把片刀,跑了。
只是,他没有跑向来敌,而是像来时的道路跑去,只可惜,还没逃出十米,迎面又走来两名黑衣人,抬手一枪,将其果断地了结。
“武哥,快跑吧,周围都是敌人!”司机冲进车内,拉着吓得发傻的赵武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