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一皱,就可以凭心情搅的上海的经济天翻地覆。
可是他同时愿意花时间陪她去骑马。
他会注意她的任何喜怒哀乐。
他会特意将整个苏家公馆都布置成她喜欢的模样。
他会给她掰油条,他会专门抽出时间来嘱咐一句毫无任何意义的事情。
对他的利益没有丝毫好处的利益。
如果只是做戏,他又怎么能确认她会看得见呢?
顾安然安安静静的看着苏璟言,苏璟言远远瞥过来的一眼和顾安然微微颤抖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不管是苏璟言还是顾安然都是第一次以自己最为真挚的情感看着对方。
说的好听一点儿是上海重逢,说的难听一点儿是苏璟言故意逼着顾安然见她。
他固执的想把顾安然锁在自己的身边,不顾一切。
而他们见面之后,或是撒娇,或是哈哈大笑,或是难过,或是吵架,无非都是戴着一张张的面具,无情且虚伪的做着戏。
顾安然只是为了救周凉好,苏璟言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着她演,顺着她的意,以自己的一切去弥补。
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固执的想要把它填满。
陈泽没有说话,徐曼倪看着苏璟言望过来从冷漠一瞬间变得柔情的表情,她害羞的低下了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顾安然不动,于是自己走上前去,声音娇娇弱弱,“苏先生,今日可要出门?”
苏璟言回过神来,眼神略过徐曼倪看着顾安然,慢慢的勾起一个微笑,似是安慰。
顾安然别过眼神,那一瞬间陈泽在顾安然的眼眶里看到了泪光,她假装被沙迷了眼睛,偷偷的用手背擦干了。
陈泽的心里微微的一震,他都快忘记了,顾家的大小姐家破人亡时,不过十八岁。
她逃到上海的时候,是顾家先主刚过完头七的时候。
她也是迫不得已,远离家乡,痛失双亲的一个小姑娘啊。
陈泽同样别开了眼睛。
在一句话都没有的眼神交流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不诉则悲。
只有徐曼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害羞的和苏璟言说道,“苏先生,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