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屋子里实在是憋闷得很,房间里人太多了,无形中提高了房间的温度,再加上有些人确实有些脚臭狐臭,夜半都散发开来,让人无法接受。
姜云钦睡到半夜的时候就忍不住离开房间出来透口气。
营帐附近的草丛都已经被他们践踏的不像样子,但是远处的草丛依然茂盛,绿绿的枝芽踩在脚下酥酥麻麻。
姜云钦随意的找了一个草丛较厚的地方躺了下去,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注视着天上的星星。
对姜云钦来说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就是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这种成绩惬意被一道轻轻的脚步声给打断。
在距离很远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那人是谁,所以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惊讶,只是在扫了他一眼之后,轻轻蹙眉问了一句:“天这么热怎么还穿那么厚?”
整个营帐里都是光着膀子的老爷们儿,只有王伯年穿着长袖长衫,这会儿竟然还披了个外衣出来。
“每到了晚上就怕凉得很。”王伯年虽然说的是困扰自己多年的疾病,但是也没让人听出什么难过的情绪。
王伯年对姜云钦一点儿也不马虎,对自己反而特别淡然的。
姜云钦认真审视了一下王伯年,然后考虑给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这属于窥探别人隐私,但是姜云钦也是为了王伯年……
“少年,我来为你把把脉?”姜云钦随意的扯了个谎。
“好。”王伯年笑的是如春风般一样和煦,就像暖阳打向寒地,让人身心舒适。
姜云钦早就坐了起来,她接过王伯年送过来的手,二指轻轻搭在他手臂上。
时间过了大约半盏茶,姜云钦才送开王伯年的手。
结论:这是一聚很复杂的身体,以她现在的精神力强度,不足以查探原因。
王伯年看着姜云钦复杂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这病天下多少名医都看过,全部都束手无策,就连病因都查探不出来。
好在现在看来不伤及性命,王伯年对自己的病很放心。
“你就躺在这荒郊野外,也不怕有人来刺杀你?”所以王伯年根本没有问自己的病情到底是怎样,而是快速的错开了话题。
“谁稀罕刺杀我呀?”姜云钦笑了,她的笑容中就带着几分不羁,如同风流公子。
王伯年也坐在草地上,说道:“你的命自然很重要。”
姜云钦听完这类似表明心迹的话,笑着看着王伯年的眼睛:“如果真的有人能在此地取了我的性命,那是他的本事,如果我真的在这里被人暗杀,那绝对是我瞎。”
王伯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过就是出来躲几分钟,竟然还跟我长篇大论起来。”
“这地方竟然还有萤火虫。”姜云钦抬起眼眸看向空中,点点光芒在空气中闪烁跳动。
恍若天上星,孤光一点萤。
“是啊。”王伯年点了点头,军营之中杀气如此之重,这些小小的萤火虫竟然也不怕?
大战当即,城中的百姓跑的跑躲的躲,但这些小小联动的虫儿还保持着自己的本性,给这一片灰暗的天空增加几分色彩。
“为了这么好的景色,大敌当前人心慌慌,也不能邀窈窕佳人前来一同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