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不知道怎么办，就问司机，司机抽了口大烟说：“那就让孩子哭，十岁的孩子眼泪值钱着呢。就当车费吧。之前也是这么过的。”

乘务员点点头，拿了个杯子接他的眼泪。

孩子懵懵懂懂，但眼眶里不停地流着血泪，乘务员接满了一杯之后递给了他一碗孟婆汤，孩子乖乖地接过去喝了，然后安安静静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车子继续前进，下一站上来了一位老奶奶，老奶奶的模样很正常，是寿终正寝的。

她笑眯眯的说：“我去世的时候啊，很幸福，也是多亏了大侄子想的办法。说起来啊，我那大侄子简直是一表人才的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最有孝心的，当还是得属他咧！”

“我呀，当年生了个双胞胎，都是儿子，可把我给稀罕坏了，每天做牛做马累死累活的伺候他们，就盼望着他们能给我养老送终，可惜啊，都被我给娇惯坏了。”

“以前总想着，孩子还小，不懂事，调皮点是正常的，哪怕他们把邻居家的小孩儿打伤了，我也抱着他们说，诶呦我的两个宝贝儿子，别怕啊，娘在呐，出了什么事，有娘在啊。”

“我大概是疯了，才会那么娇惯他们，以至于大儿子和小儿子竟然有胆子杀人！最后啊，他们没法子躲了，才回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他们逃跑，我呀，悄悄报了警，让他们被迫自首了。”

“我不后悔，人姑娘清清白白的被他们糟蹋死了，怎么也得做个十几年的牢来忏悔！后来啊他们出来了，我也退休了，我想啊，终于可以颐养天年了啊，可惜，我的两个儿子记恨我，不愿意养我。”

“大侄子做主，送了我一套房子，说，我死了，这房子也由我全权做主。老家也拆迁了，拆迁给了我一笔不小的钱财，我那两个儿子啊，为了这钱，天天到我面前献殷情，可惜，我已经看透他们俩了，都被我惯坏了！”

“所以我早早立下遗嘱，死后，我的所有财产，都归大侄子，至于我的两个儿子嘛，就只能得到我的遗言：好好活着。”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教好我的两个儿子！白白让一个姑娘丢了命！希望我下去之后，能给那位姑娘赔罪，做点事，减轻一下我的罪过啊......”

老人说完，叹息了一声，满脸苦涩。

乘务员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给了她一碗孟婆汤，叫她喝了好上路。

老人喝完孟婆汤，表情变得宁静，但还是喃喃地说：“得跟她好好说说对不起啊......”

乘务员有些不解，这该怎么办啊，，

司机瞥了一眼说：“不用管她，到了目的地，会有人带她去了却执念的。”

乘务员似懂非懂：“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完全丧失记忆，对吗？”

司机“嗯”了一声，继续发动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