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和陈默一整夜没开灯,他们始终不离窗口,王老五已经把买来的阻击步枪安装好,子弹已经上堂,只是把保险扣下,一旦看到松下裤带从歌舞伎町出来,他就可以打开保险,瞄准扣动扳机了。
陈默和王老五都不说话,空气似乎有些沉闷,打开的窗户不断的涌进寒气,但她没觉得冷,反而手心冒着汗,身上穿的大衣,让她有足够的温暖来抵御寒气,吹进来的风,把她的发梢微微吹散,脸部皮肤有些发僵,不完全是因为寒风吹拂,主要还是因为紧张。
临战前的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对王老五和陈默两人来说,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再过两三个小时,他们就要开杀戒,手心里马上要有血腥味了,本来王老五不想让陈默在场,他想让池田菜花叫走陈默,但不知为什么,池田菜花的手机,始终关机,一直没能联系上她,所以王老五只好打消了让陈默离开自己身边的想法。
王老五表面平静,其实内心翻江倒海,他为这一天的到来,作了最充分的准备,可这一天真的来临,却让他感到特别的紧张,他不是怕被抓,也不是怕死,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使得他内心不断的在挣扎,毕竟,自己要亲手消灭一个生命,这个人的生命尽管没什么了不起,消灭了他,等于是在为社会除害,王老五甚至想过,这是在为几十年前那些死去的同胞们报仇雪恨,他把松下裤带看作是正在侵略中国的日本鬼子,就像他小时候看的那些抗日电影一样,松下裤带就是电影里那些拿着刺刀嗷嗷怪叫的野兽,受那些爱国主义电影的影响,王老五也变得爱国了,他从小就对日本人有着满腔的仇恨。可是,在他与池田菜花有了男女肌肤关系后,才意识到,日本人并不都是邪恶的,池田菜花给他带来的那些身心的愉悦,使王老五心软了。
人的心一旦软了,脚手也跟着软,王老五擦拭着枪的手,就在发软,过去练习射击的那种果敢,在慢慢的从他身上消失,他甚至有些讨厌起这支刚买来的阻击步枪,认为这种杀人武器,压根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生产,他还想到了中国值得骄傲的四大发明,其中的火药,不是在拯救人类,而是在毁灭地球,他曾经在沂蒙山区,用火药枪射杀过兔子,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手心里沾染上了血腥味,那事让他反思了很久,愧疚了很久,现在,又要用枪射杀生命了,而且是和自己一样用两条腿走路的人。
王老五闭上眼睛,提醒自己这是在报仇,不是打猎那么简单,他必须狠下心来,不然会错失这次大好机会的。
“武哥,你困了吗?”陈默通过从窗户透射进来的亮光,看到王老五闭上双眼,以为王老五困了,今天下午,王老五一直没睡。
王老五听到陈默的声音,睁开眼来,嘴巴露出微笑的回答:“我这是在养神,等会好动手。”
“你睡一会吧,现在还早,十二点不到,估计松下裤带一时半会不会出来。”陈默边用望远镜看着歌舞伎町的入口边说:“等他出来,我再喊你也来得及。”
“不,我不能睡,要是他提前出来,我还迷糊时动手,会失手的,没关系,我不困。”王老五把枪轻巧的放在靠窗的墙根,爬在窗户前,和陈默一起朝外看:“陈默,一会射杀了松下裤带,我会带着枪出去,把枪丢进附近公园的一个湖里,我已经观察好了,那里的水很深,沉到湖里,暂时不会被人发觉。”
陈默放下望远镜,看着王老五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有我在身边,可以打打掩护,再说,你不会日语,要是遇到警察盘问,我们还可以装成游客。”
王老五摸了陈默脸蛋一把,笑着说:“没事,我一个人去目标小,这个盒子,我用大衣可以盖住,没人会看出来的。”
陈默在王老五手指上亲吻一下,有些担忧的说:“武哥,你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冬梅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
王老五没说话,而是接过陈默手中的望远镜朝外看,但他心里却说:‘是啊,还有冬梅等着自己呢。’
孔大少也关了房间的灯,用望远镜看着歌舞伎町,他买来的枪就放在身边,这一支枪,与王老五买来的那支一个品牌一个型号,他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就等着松下裤带被北海道黑帮老大的弟兄挟持走出来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面一栋高楼上其中一个房间,也在观察着他,那里有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正拿着望远镜看他,另一个手中握着一支与孔大少和王老五同一型号的阻击步枪。这个位置,不仅可以观察到孔大少,同时也可以观察到王老五和陈默。
陈默与与王老五当然没发觉对面黑洞洞的窗户里,也有人在看着他们,他们两人在耐心的等待着松下裤带出来。
在凌晨一点多,松下裤带把那个穿了超短裙和学生装的女人折磨得几乎快没气了,他很满足的咧嘴躺在包间的床上四仰八叉的打着呼噜,那个女人还被捆绑着手脚斜躺在角落里,眼泪从她脸上滑落,嘴巴还带着口塞,她浑身一丝不挂,被捆绑住的白嫩身体,那些皮绳勒进了她的身体肌肤中,几乎看不到了绳子。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看了女人一眼,其中一个走上去,一拳把女人打昏,另一个走到床边,用手掌拍了松下裤带的裆部一下。
松下裤带被那个人拍醒,睁开迷糊的眼睛,正要发作,进门来的两个男人二话不说,掏出枪指着他说:“松下先生,我们要借你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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