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郝冬梅跟在他后面偷偷的笑,她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王老五哭了,上次自己还和他一起哭,那是因为自己也被当时的场景感动了,而这次不同,因为自己也是个阴谋参与者,所以看到王老五被感动得流泪,她就好笑,现在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的哭了。觉得王老五哭起来很难看,除了流眼泪,还流鼻涕,嘴角向两边裂开,鼻子还一耸一耸的,让人看了不想笑都不行,因此郝冬梅在后面笑,还和村民们做着鬼脸。
等村民都把小红包装进麻袋,两只袋子都快装满了,村长和支书把袋口扎紧,等王老五把后备箱打开,里面只能放得下一只口袋,另一只就放在车的后排座位上。王老五站在车子旁边,双手合十,向村民们鞠了一躬,挥挥手,钻进车里,把车启动。
郝冬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仍在看着王老五笑,而王老五等心情平静些后,才发现郝冬梅在笑话他。
“你看我哭,就那么高兴吗?”王老五看她一眼后问。
“哥,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以前没人告诉过你吗?”郝冬梅扑哧的笑出声来说。
“是吗?真的很难看吗?我怎么没觉得。”王老五说着,把头上车子的镜子翻下来,看自己的脸。
“哈哈!哥,你以后别再哭了,那样子很像小丑。”郝冬梅见王老五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样子,更是好笑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拿哥开涮!”王老五自己也笑起来:“你以为你哭起来就好看啊,你哭的样子像个没眼睛的大嘴鸭子。”
“才不是嘞,你才是大嘴鸭子呢。”郝冬梅娇慎的回答。
“眯着眼,裂开嘴,不是大嘴鸭子还能是什么呀?”王老五取笑着郝冬梅。
两人一路上说笑着,也不觉得寂寞,到黄土坡,吃了碗郝冬梅母亲做的手擀面后,没停留多长时间又上路了。
“哥,你收到俄给你写的信了吗?”郝冬梅终于问出了信的事。
“信?什么信?你写信给我了吗?”王老五装着蒜,他早知道郝冬梅会问信的事情,所以自己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她了。
“没收到吗?俄是寄到你公寓那个地址的呀。”郝冬梅还真以为王老五没收到呢。
“那肯定寄丢了,以前也有同学说给我寄了包裹,我压根没收到过,你想,连包裹都能寄丢,何况是信呢。”王老五瞎编着。
“俄是寄的挂号嘞,寄不到也会返回给俄的呀。”郝冬梅以为还没寄到:“也许没寄到你就出来了,等回去后,可以收到的。”
“也许吧。”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问:“很重要吗?有事情不给我打电话,怎么写信了呢?”
“等你回去收到信,看了就知道。”郝冬梅有些脸红的说。
“都见到你了,再看信有什么意思啊,不看也可以的。”王老五轻描淡写的说着。
“不!你一定要看,信里写了很重要的事情嘞!”郝冬梅生怕他收到信也不看,所以强调着说信里有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什么事情?你现在给我说不就可以了嘛,还那么麻烦的看信。”王老五知道她不会说出信的内容。
“哎呀!你看信就会知道了!”郝冬梅不想让王老五追问,所以也装着不耐烦起来。
“好吧,那等着看信吧。”王老五接着把话题岔开:“给你买明天的飞机票,怎么样?”
“可俄想多陪陪晓芊姐姐,晚点回去也可以的。”郝冬梅除了想陪蒋晓芊外,主要是想和王老五多呆几天。
“有我陪着她呢,你安心的回去上学吧,我给你买明天的机票。”王老五说着拿出手机,打了订票热线电话把机票订了。
郝冬梅等王老五订完票,才开口说:“哥,你这个人,对俄这么好,对晓芊姐姐也那么的好,这个世界上,在没遇到你之前,俄还真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好人嘞。”
“是吗?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看来以后我得对你少好点,多骂你才是,免得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个傻瓜样的好欺负。”王老五开着车,和她说着笑。
“你才不会骂人嘞,你知道咱干沟村的人都怎么夸你吗?”郝冬梅没等王老五问,先说了出来:“他们都说,你这个人是上天派来拯救干沟村的,你是老天爷爷派下来的天兵大圆帅,说你将来长命百岁嘞。”
“哈哈!把我这个凡夫俗子,都说成神仙了,没那么玄乎,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只有爱心,别说是我,其他有爱心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都会和我一样做的,海川的所有员工,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出了最大的力,我只是代表他们来完成他们的意愿而已,要说感激,最应该感激的是他们。”
“哥,你说晓芊姐姐会死吗?”郝冬梅一想到蒋晓芊,心里就伤心得疼,忽然这么问道。
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然后神情凝重的回答:“人都要死的,有的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世界上没有不死的人,只有不死的精神,一个人,只要在活着的时候,做了对别人有意义的事情,他的精神就不会死,但有的人活着,尽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这种人活着比死人还可怜。”
王老五的这个生死道理,任何人都清楚,可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呢。郝冬梅听着王老五的话,眼睛看着车窗外的远方,似乎有所领悟,但又似乎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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