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主力来了!这就好了!这就好了!首长啊,刚在有一股国民党的小队伍从我们这里经过,我们没拦下,他们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姚队长此时的机灵劲又回来了,他看到队员们都还拿着枪,只不过是没有枪栓,等会去村头大槐树上拿回枪栓,这事也许能掩盖过去,不过,他现在得先把八路主力应付过去,眼前的这些八路一看就是如假包换的真八路。
“跑了?你们不会开枪啊?难道你们的枪里没有子弹?”
连长万大彪这几乎就是给姚队长暗中提示了,不过话说回来,前线部队人均不过5—10发子弹,这区小队能轮得上配几发子弹?没准他们还真就是没子弹呢。
“啊对!我们没有子弹,吓唬他们也没吓唬住,他们撒丫子就跑了,向北,大概有一袋烟的功夫。”姚队长指了指小分队离开的方向。“对了,他们穿的都是军靴,有钉子的那种,路上你们可以看他们的脚印追。”
唉!也是怪李久,他的兵都喜欢穿军靴,不管是日军的还是英军的,这次去缅甸,买了英国军服,放在车上了,可是那英国军靴却是都带在身上,演完了土匪之后,那些已经习惯了穿靴子的家伙都把军靴换了回去,至于土匪的那身行头,李久让石头挖了个深坑埋了。他们进村的时候,军服对不上,这军靴就更对不上了,也难怪人家村子里的少抗队员怀疑,他们哪里见过八路穿这个的?
有了脚印就好办,警卫连这个追啊……脚印总是有,可就是追不上,天黑了,也没法在地上看脚印了,这才找了个村子宿营。
旬邑县某某村遭遇国民党小队的偷袭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虽然没
有现代化通信设备,可消息的传播仍然以人们无法想象的速度散播着,而且内容也逐渐地演变的不像话了。什么国民党小队杀人放火,什么国军的武功很高,一脚把一个村民踢死……到了半夜里,整个旬邑县都在传这个事情。
“国民党反动派都已经摸进我们这里了,可我们还在这里无动于衷?同志们哪!一定要提高警惕,要动员群众,发动群众,绝不让这股敌人溜出!”
于是,开会,讨论,布置,分头下去蹲点,还有向上汇报,要求增援……乱!
一个沟壑的半中腰的地方,小分队在这里的土洞里宿营,李久按照部队传统,召开了紧急党员会议,特别邀请了金干事参加,只是缺了小乙。
“我把我们的处境说一下。”李久的开场白历来简洁明了,“我们遇上麻烦了,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在根据地里没有身份证明,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如果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是缴枪还是像今天这样?”
“我觉得吧,再遇到今天这个情况的时候,还是我先出去联系……”
“邀请你参加我们的会议,你有权听,没有权发言!”李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金干事的话,“你出去联系,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证明,你怎么去证明我们?”
“团长说得对,金干事你还是先听吧。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去延安,反正任务完成了,我们直接从这里往东走,穿过阎老西的防地,再越过黄河我们就回自己的根据地了。”哈喇子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不同意,这样不等于承认自己是国民党了吗?我们必须光明正大的返回延安,我们的行动不是私自的行动,是组织上布置的任务,有始有终嘛!再说了,小乙不在,难道把他扔在陕北?我们这样走了,叫延安的同志怎么看我们?叫上级怎么看我们?我们还是不是一支有纪律有组织的八路军小分队?”
小贾毕竟是营级干部,这话说得还真是有水平,就连金干事也是频频点头。
“我同意小贾的意见!”胡老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好,我也同意,现在是三比一,我们去延安。”李久也表态了,“那么我们现在讨论怎么回到延安去?以目前的条件,我们无法正常的行军,遇到了地方武装就会产生误会,这种误会是不好的,也不该发生,可我们说不清。”
说到这里,李久用目光看着金干事,金干事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李久并没有说什么,在李久看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可能在八路军里也不多,能够把所有事情都考虑清楚不容易,加上保密上的限制,出现误会谁也怪不了。
“团长,你
说我们怎么走?我们听你的。”哈喇子还是第一个表态。不过这次没有人反对了,小贾和胡老闷的表情告诉大家“全票通过”。
“这里距离延安还有近四百公里,以每天行军五十公里计算,我们大约要走八天,而且,我们还要在沿途避开盘查,还要想办法补充给养,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李久掏出了野战地图在上面指指点点地说道。
“没有必要以延安为终点,只要我们赶到洛川就可以了,在那里,我有办法证明我的身份。”金干事突然插嘴到。
“恐怕你是一厢情愿,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洛川的局面也是很复杂的,那里是驻有我们的部队,可同时也有国民党的派出机构,你能保证不泄密吗?”李久非常直接的点破了金干事设想计划的漏洞,“现在,我还在担心我们的那辆卡车的命运,不过有老杜在,我稍微放心一旦,老杜是个有经验的。”
其实,李久是在说张干事不行,他们的证件和路条本来都存放在警卫连那里,小乙带着他冲过了哨卡后,他就应该想到小分队没有证件和路条的尴尬境地,可是,他没有看到张干事能够安排的任何便利,要说李久心里没有想法那也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