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纤长却布满茧子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背,拉回了她的思绪。阿音回眸看她,抿了抿唇角,半晌了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丝竹却是问道,“因为你救了我么。”
“因为在我身边,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昏迷了几日的丝竹终于是醒了,只是她的身上新伤加旧伤,终于是伤及根本,要将养数十日,以后都不能剧烈运动了。
换言之,要想以后好好的活着,这一身的武功就等于是废了。
“没关系,只要你不嫌弃我没用,就好了。”丝竹淡淡道,似乎完全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再说,打几个小毛贼也是无碍的。”
“可是,这次是我搞砸了,我原打算这一次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却只有殷木兰沉不住气,倒是齐丹……”阿音的手心翻转,握住了丝竹的手心,十指紧扣,“他没有反。”
“他是娄烦王。”丝竹说了一句,伸手轻轻的从身后将阿音揽入怀中。
阿音靠在她胸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些年的娄烦不太平,他能坐稳这个位子一定是不简单的,只是没成想……那夜那么有利的情况下,他的剑都没有指向我,倒是让我觉得……他好像真的很爱我一样。”说着苦涩一笑,“真是讽刺。”
“你要如何。”丝竹轻声问道。
阿音抿了抿唇角:“嫂嫂说,云琦先前抓了四叔,要嫁祸齐丹,应该是为了和离。如今云琦的那个侍女还被我关着,一直没有提审,就是还没想好要如何。”
“和离?”
“嗯,云琦心里一直惦记着慕贞。”阿音说得很淡,似乎并无什么不满。
“你解除了殷木兰的婚约。”
“嗯,云琦知道了要高兴死。”
“那和离?”
阿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我不能原谅齐丹,更何况云琦呢,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跟慕贞在一起。”
闻言,丝竹似乎在她耳畔轻轻一笑:“已经情定三生了?”
“……”阿音愣了一下,随即面上一红,“说什么呢。”
“太后。”门口姜冬道。
“怎么了。”丝竹松开了阿音,见她起身问道。
“四公主要见您,坚持。”
“……”阿音听姜冬有些为难的意思,便知道云琦不仅仅是“坚持”要见她那么简单。想想她将云琦和齐丹关在一起也好几日了,也该是受不了了。
“娘娘?”
“她还说什么。”
“公主说,要是太后没空见她,就让她先回东山行宫去。”姜冬道,“公主一句都没有提起那个叫桑葚的侍女。”
“哼。”阿音轻轻一笑,转身朝丝竹微微颔首,便往门口走去,“她心中只有她自己怎么会在意一个侍女。”说着便打开了门。
“娘娘。”姜冬行了一礼。
阿音理了理衣袖,看了一眼庭院里一南一北卧着的两头狼,转身道:“我去见她,你去将桑葚提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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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竹筒里面就是云墨亲笔写的休书,当初在御书房给慕无尘,他没要。不过这东西没那么快到阿音手里的,有人要搞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