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慕无尘坐在床上,随手翻着傅煊带来的公务,听着他们几人坐在窗前聊那些无聊的过去。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梁钥蹙眉想了想,“我那时有十六么?怎么可能跟人家有什么,不过是情窦初开,以为非她不可罢了。你拿我当什么,这么不堪么。”
“不是,我这不是有些意外么。”傅煊不解,“还有后来那位女先生,我记得当时你有好几日没有回家,你二哥找到你的时候,差点儿打断你的腿。”
“我都说过了,我们那是跟旁人一道出城郊游了,不止我们两人,她后来不是嫁给了同行了那个谁了么。”梁钥似乎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摇头道,“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了。”
“……”傅煊看着他,依旧觉得不可能,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怎么否认也是没用的。
阿音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听半晌,还是忍不住道:“看来从前四叔是有机会成亲的,只是都错过了。”
“错过了就是没有缘分,没什么可惋惜的。”情之一事之中,梁钥一向十分通透,“年少之时,是不懂,后来懂了便发现,那些错过的就是应该错过的。”
“那又是谁让四叔懂了的呢。”阿音看着他,问道。
梁钥微微挑眉,轻轻一笑:“我是博览群书,无师自通的。”
“骗人。”
梁钥瞧她:“既然知道我是骗你,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愿说,那又何必拆穿呢。”
阿音看着他,眨了眨眼,忽而道:“那人知道么,你的心意。”
“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知道,徒增烦恼罢了。”梁钥是在说自己,可是这一屋子的人听着都像是在说他们。
一时之间,各有所思。
梁钥含笑坐在那里,一双美目眯了眯,像是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
忽而听见阿音道:“所以,四叔心里的人果真是傅大人么。”
“……”
“噗……咳咳!”傅煊一口茶差点儿呛死自己,抬眸看着阿音,那脸色有趣极了。
慕无尘也不禁朝阿音翻了个白眼,收回了乱跑的思绪,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是户部的。
“你批了北疆的粮草?”
阿音就坐在一旁,回眸看他,点了点头:“嗯,不过具体数目还没有定。”你这儿就出事了。
“今年的北疆并无什么异常,也未收到什么天灾人祸的折子,我本不想理睬。”慕无尘说着看向傅煊,“你觉得呢。”
傅煊正在擦嘴,闻言想了想:“我还是之前的意思,看今年北疆的税收上缴了多少。”
“可是我记得,云安皇帝驾崩的时候,哥哥免了北疆两年的税收,怎么今年……”
“并不是全部。”慕无尘合上折子道,“当初放殷木兰回去,也是明说了,殷家今后会如何,还是要看他们有多少敬畏之心的。”
阿音看着他,想了一瞬:“所以,这次殷木兰要回京,是来交她的忠心的?”这话说出来都觉得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