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刚才回来了,她说川北在千机府。”
“是么,我这就叫人过去。”慕无尘说了一句,就要往外走,阿音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男子心中一顿,回眸看她,“怎么了?”
“我觉得丝竹有些奇怪。”
“是么。”慕无尘想了一瞬,“她人呢。”
“我瞧她狼狈,所以让她先去梳洗了。”阿音话音刚落,就看见有个人影急匆匆的从夜色中跑了过来,心头没来由的又“咯噔”了一下。
是个禁卫军,那人一靠近看见阿音也在,愣了一下,急忙道:“娘娘,丝竹去了金郡马的房间,已经跟小桃打起来了。”
“……”果然。
“我去看看。”慕无尘说着要走,阿音连忙跟了过去:“我也去。”
金平年被安置在西厢,靠着云墨的寝殿,因为他身中剧毒,如今蛊又醒了,所以真的需要小桃在他身边伺候。
阿音他们刚到门口,就看见姜冬带人将西厢的门口给团团围住了,如临大敌一般。
“怎么样了。”慕无尘一马当先。
姜冬连忙道:“丝竹受伤了,有些悬。”说完一回头就看见了阿音,愣了一下,“娘娘!”
“丝竹,你做什么!”阿音轻盈的身影直径越过了他,冲到了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丝竹提着剑,左臂受伤了,在流血。
小桃手里的锥刺滴着血,冷着脸看着丝竹:“你走吧,你杀不了我。”
“我今日杀不了,总有一日能杀了你。”
小桃站在金平年面前,用身子挡着他,阿音一时看不清金平年坐在那里做什么。
“阿黛,你别忘了,你是影人,一辈子只能服从自己的主人,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义父,自小他待你都与别人不同。”小桃有些失望,“我才是你的首领,你这是造反。”
“我的命当年已经留在南疆了。”丝竹干涩的声音,很是清晰说着,“这条命是皇后的。”
“我还以为,你这条命留在了文平城,眼下活着是因为我。”金平年忽然开口,声音沉稳的叫阿音一惊。
恍惚间以为他痊愈了。
丝竹暗自咬牙:“他吃了解药。”说着有些愧疚的看着阿音
“……”阿音不禁咳嗽了两声,上前一把拉住了丝竹,却是说道,“解了毒,也别想出去,我会调重兵过来,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金平年缓缓站起身,拨开了面前的小桃,那双棕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阿音,一点儿往日的温和都没有了,那种阴鸷的冰冷,像极了从前的秦夙,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你已经选定了。”
“都是大伯当年自己的选择,如今的我们也只是被动的走下去而已。”阿音身上还有伤,傍晚的时候才被太医警告过不能乱来,所以下意识的拦拉着丝竹要退出房间。
“好,不愧是我秦氏的嫡女,有魄力,知道取舍。”金平年话音刚落,站在他前面的小桃就忽然出手,冲向了丝竹。
丝竹下意识的推开了身边的阿音,手中的长剑翻转硬是迎了上去。烛火下,长短相击,阿音这才认出来,那居然是川北的剑!
“小心!”慕无尘立马冲了过来,一把将阿音捞进了怀中,一个转身,抬手挡下了金平年的一掌,生生的被震得后退了的三步。
阿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死里逃生,而慕无尘揽着她又急急地退到门外。虽然躲过了攻击,但是也让出了道路,金平年已然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快拦住他!”慕无尘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