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点点头:“他找你过去。”
“好。”慕无尘说着看了一眼秦夙,“一起么?”本来秦夙匆匆进宫也是来看云墨的。
秦夙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阿音:“你先去吧,我有话跟她说。”
阿音闻言,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看见慕无尘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就会告状。”
慕无尘骤闻这一句,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随即甩袖走了,那神情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的,你还会怕人告状么。”
阿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说吧,你对金平年究竟是怎么想的。”秦夙走来,高大的身影停在她跟前,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自然是要取他的心头血救云墨。”阿音说的面无表情。
“你说的倒轻巧。”秦夙道,“你打不过他,这样容易丢命的事情,他也不会应你,你待如何。”
“我自有办法。”
“办法?”秦夙那双阴骘的眸子眯了眯,略带危险,“你的办法就是用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跟他拼命么。”
“……”果真是个爱告状的。
“说话。”
“总有风险,我会斟酌。”阿音手心紧了紧,抬眸看他,“小叔叔,我布置良久一定会成功的,你相信我。”
“我可以帮你,我一定会帮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金平年小心翼翼的几十年,直到现在哪怕我身边有一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丝竹,他也还有我不知道的底牌,我不能冒风险。”阿音徐徐道,冷静异常,“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你们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全然不知。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局。”
秦夙看着她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不论何时都美得惊心动魄,那里面的喜怒哀乐,清澈与深沉,都融合的恰到好处,仿佛一眼都能看穿,又仿佛什么也看不透。
“阿音。”秦夙抬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肩膀,“我就想为你做些什么。”
阿音抬手握着他的手背,柔声道:“小叔叔只要看好京郊大营,就是最好的了。”
“他敢造反?”
“他不会。”阿音说着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角,“因为在他心里,这天下就差一步,就等于是他的了。”
秦夙恍然看着她,喃喃道:“云墨身死。”
寝殿里,云墨靠在床上,看着窗前的灯火,旁边是那盆云染送来的春日宴,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晕过一回,不会说话了?”慕无尘终究比不上他的耐心。
“你跟阿音有事瞒着我。”云墨说的云淡风轻,“这样不对。”
“……”慕无尘撇撇嘴,“你这话说的,我听着别扭。”
“不能说么。”
“不是不能。”慕无尘索性一撩袍子坐下道,“是我也不知道,她那倔脾气,就是不说,不过我觉得,是件危险的事情。”
“嗯。”云墨收回目光看他,“她是下了决心了,一定要成,哪怕玉石俱焚。”
慕无尘心头一紧,攥了攥手心。
“或许有个人能帮我们知道她的计划。”
“谁?”
“金连礼。”云墨道,“阿音说,他已经回来了,你派人去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