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年想了一瞬,摇了摇头:“暂且不要了,北疆不太平,写信告诉他一声就是了。”
闻言,荣华郡主有些失望:“好,我知道了。”她没敢说,先前已经写了一封,只是还没有回信罢了。
“蓉儿。”金平年柔声道,“别多想了,总会好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了。”
云蓉点点头,这么多年了,她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荣华郡主轻轻的挽着金平年的胳膊,柔声道。
金平年看着在乳母怀中安睡的孩子,想了想,道:“瑞哥儿吧,祥瑞的瑞。”
“金瑞?”
金平年心中一动,摇了摇头:“秦瑞。”这个孩子要堂堂正正的,做他自己。
荣华郡主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那一瞬间,她终于是明白了。这么多年了,无论他怎么隐忍,怎么说不执著于那些过往,在他心里,始终是意难平的。
云氏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转眼三月底,春日再迟,到底还是来了。
金家丧了这么些年,终于是迎来了一件喜事,一波三折的长孙,终于是满月了。金平年作为京都城的首富,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大肆庆贺一番的。
于是在金鳞池畔的东西两阁大摆三天的流水宴。
“东西两阁?”阿音正在凤阳宫的小厨房里研究一锅汤,闻言,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梁清。
如今梁文生是大好了,早就回家去了,因为受伤的缘故,果真是逃过了年节那一拨的相亲。梁文生大好了,梁清自然也就安心回来当差了。
只是阿音跟她说了阿素刺伤梁文生的消息之后,她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承诺不会擅自乱来。
“你要去么?”梁清道,“连四叔知道之后都一连感慨金家的手笔如此之大,还嚷嚷着要去瞧瞧呢。”
“既然是流水宴,不需要请帖的,他去就是了。”
“我二叔不让。”梁清无奈的耸了耸肩,“如今春暖花开了,有的事正经事等他去做。”
“其实……”阿音一手拿着勺子,忽而想起了什么,回眸看了一眼梁清,“你认识周汘么?”
“周汘?”梁清想了一瞬,“周家的?”
“周元的妹妹,先前我在大理寺遇见过一回,瞧着挺好的。”阿音说着回眸看着自己的那锅汤,顺手放下了一把泡好的菌子。
看着那些漂浮在汤上的菌子,梁清摇了摇头:“我见过一个小姐模样的姑娘,但是不知道是谁,这人怎么了?”
“我也说不上来,瞧着跟四叔是有话聊的。”阿音手里的勺子轻轻的搅了搅,道,“你可以回头问问。”
“算了,有什么他更加不会说了。”
阿音抿了抿唇角,抬手解下了身上的围兜:“丝竹,你看着。”
“是。”
阿音转身跟梁清一前一后的出了厨房,外面微风徐徐,果真是春天的气息。
“金家的主宴是今晚么?”
“是。”
“你跟我一道去吧,戴上些人。”阿音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淡淡道。
梁清看着她的侧影,一瞬若有所思,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