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要杀云琦,也是因为云琦成了他什么事情上的瑕疵么?
阿音眉心不由得一动个,又咳嗽了起来,听见秦夙道:“碍事的人走了,你还没说你到底在试探什么事情。”
“……”我的这些长辈呀,其实没有一个是叫人省心的。
阿音想了想,还是将金平年要杀云琦的事情说了一便,然后乘机道:“我觉得眼下与其让秦望来宫里,束手束脚的,好不若去帮我盯着点金平年。”
“你怀疑他什么?”虽然秦夙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但还是不死心阿音身边没有可信的人。
阿音却看着那扇屏风摇了摇头,无奈道:“小叔叔,我最大的困惑就是不知道,应该怀疑他什么。”
他说他是真心对她好的,他说他要将秦氏的一切都给她,让她在阳光下活得光明正大,弥补她的一切。
可是如今频频出事,都跟他有关,这叫她不得不去怀疑,他心里的那条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秦夙那双棕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瞬,道:“我知道了,阿望那边有什么消息,直接告诉那个姓梁的丫头。”
阿音愣了一下,有些喜出望外:“多谢小叔叔了。”
“先别谢我。”秦夙道,“金平年此人,若是真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你也就不能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小叔叔的心眼还真是不大。”
“你知道就好。”秦夙说着,转身看了一眼那本医书,“我瞧着孙炎已经是尽力了,皇帝那蛊毒这些药对他的作用也不大了,你还是……”
“叔叔。”一直十分温顺的阿音,声音忽然沉了两分,“外面的事情就有劳叔叔了,还有军中的谣言,总要有个源头的。”
秦夙看着她,手心紧了紧,轻哼了一声,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阿音看着他离开,低头咳嗽了两声,忽然掀了被子起身走到了窗前。丝雀他们见状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站在那里,关切的看着她。
“我不爱听这些……”女子指尖拂过那些字符,喃喃自语道,“不爱听。”
有人缓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那扇新换的屏风,下一刻便看见光着脚站在窗前的阿音,心头微微一动。
丝雀他们察觉了,看过去,然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到阿音嗅到那熟悉的清苦味的时候,才恍然察觉到云墨回来了,蓦然抬眸,果真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君王。
“哥哥。”
“怎么了?”云墨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哪个招惹你了?”
“没有。”阿音摇摇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你就这样一直沉着自若的跟我说着朝堂可好,永远不要,不要跟我说你的病情。
永远都不要。
云墨的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可是眼下阿音抱着他,他却舍不得推开。她还有点儿发烧,此刻拥着比平日里还要暖和些。
暖和的就像寒冬里一团火焰,虽然融化不了冰雪,却是他寒夜里唯一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