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一连几日,竟然都没有起色,为此,朝堂之上开始有了种种猜测。
都知道皇后秦氏婚前是个什么人物,手下狼骑更是叫人闻风丧胆。可是如今不过生了个孩子,一点点风寒就久久不治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要人不多想都不行。
“这两日,那些个讨论金家公子应该如何处置的声音都被淹没了,人人都想知道你是怎么病的,到底是谁害的。”梁钥还穿着官袍,倒是说的一派轻松,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今日是受人之托,来给阿音送东西的,瞧着是他先前给阿音搜罗的那本娄烦的医书,他稍微翻了翻,米尔在上面做了一些批注,倒是很用心的样子。
这个米尔呀……来的路上梁钥一直在想,他跟着齐丹好些年了,出身也很神秘,并不是娄烦哪个贵族世家的公子,据说齐丹年少时遇见他,之后一直如影随形,如兄如父。如今齐丹继承王位了,他自然是朝中之重了。有娄烦第一军事之称,是齐丹的左膀和右臂。
隔着纱幔,阿音轻咳了一声,拉回了梁钥的思绪:“原来围魏救赵也可以这么用。”
“皇后娘娘这是承认自己装病了?”梁钥微微挑眉,看着阿音。
“我确实是风寒未愈。”阿音说着伸出了手腕,“四叔不信可以把把脉。”
“我才不要。”梁钥略显嫌弃道,“为上者要做什么,我们这些臣子是干预不了的,但是有件事儿我要提醒你。”
“什么?”
“你那位小叔叔那边是不是要安抚一二,毕竟那位镇南侯的脾气如何,连我都知道。”
秦夙啊。阿音恍然想起来: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思及此,阿音不禁咳嗽了起来,梁钥见状,正要起身,就听见门外余田匆匆道:“娘娘,侯爷闯进来了。”
阿音愣了一下:“什么叫闯……”话音未落,就看见余田的人影踉跄了一下。
“起开。”秦夙冷着脸大步进来了。
阿音隔着纱幔看着秦夙还有他身后秦望那异常高大的身影,咽了咽口水:乖乖,这是捅了马蜂窝么,我早怎么没想到跟他通通气呢。
“侯爷安。”梁钥起身,很是从容。
秦夙却没有心情搭理他,站在寝殿中,看着纱幔后面的阿音,冷声道:“掀起来。”
丝雀一个激灵,居然忘记了去问阿音的意思,转身就将一边的纱幔给掀了起来,露出阿音略显苍白的小脸。
梁钥见状,站在后头悄无声息的看了阿音一眼,那微微含笑的美目中,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阿音扯了扯唇角:“小叔叔怎么来了,大营里不忙么。”已经年下了,军中事务繁琐,再加上秦夙是头一年带着属下在军中过年,应该是更加忙碌的。
“忙不忙的与你无关。”秦夙往前走了两步,蹙眉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阿音有些心虚,“就……就风寒没好。”
“风寒哪里这样麻烦。”秦夙说着便坐到了一旁的圆凳上,“手给我。”
“……”阿音犹豫的伸出手腕,她知道秦夙会些医术,别的不说他也算是用蛊的高手了。
丝雀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劝道:“侯爷,娘娘的病整个太医院看着呢。”实在是不用这样紧张。
后半句她没说,也不敢说。
秦夙却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扣住了阿音的手腕,片刻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真气怎么了。”
“就……就没什么呀。”阿音想要收回手,却被秦夙扣的紧,连忙看了丝雀一眼。
小丫头连忙将里里外外的下人都遣退了出去,路过秦望身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自资格使唤别人,便垂着脑袋从他身边出去了,那背影显得更矮了。
秦望垂眸看了丝雀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跟了出去。
梁钥见状,也只能道:“东西我放这儿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