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雀见她是真的放心不下:“娘娘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便放宽心吧,金郡马不是也很厉害么,他总会想办法护着自己的儿子吧,真的说起来,北疆也是他的地盘吧。”
“……”阿音愣了一下,回眸有些意外的看着丝雀。
“怎……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金郡马会护着自己的儿子。”
“然后呢?”
“北疆……也算是他的地盘了。”丝雀被她那样子吓了一跳,一时惊疑不定的看着一旁一脸清冷的丝竹,“难道不是么?不是说北丝路就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么?”
是啊……是啊!阿音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胸口隐隐作痛: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怎么一早没有想到!原来如此,所以云墨对他的态度才会如此暧昧不清。
所以他才迟迟没有来见我!
阿音一手扶着潮湿的栏杆,秋雨沾湿了掌心,一片冰凉:“他以为我知道了,所以才迟迟不来。”
“主子。”丝竹担忧的看着她。
丝雀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伤了她的心,一时望着她有些无措。
“只是我蠢,今时今日才想到。”阿音握着栏杆的手微微一紧,暮然抬眸看着丝竹,“你一早知道了,是不是!”
“主子。”
“是!还是不是!”
“养伤的时候,无意间知晓。”丝竹垂了头,“你别想了,事到如今……”说着目光落在了她肚子上,没有再说下去。
阿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肚子,忽而冷笑道:“是啊,事到如今我还想什么!我还能想什么!”
“主子,小心身子。”
阿音一手紧紧地握着栏杆,一手捧着自己的肚子,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她如今走路久了也会觉得累,她每日里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一切竟然都是他……
“为什么?”阿音的后背靠在湿漉漉的红色栏杆上,湿了他腰后的一片衣衫,“他这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爱的是慕贞!”
“娘娘!”丝雀连忙跪了下去,“娘娘慎言啊,皇上知道了会伤心的。”
“……”是啊,我能不能说,不能做,已经丢了的心,就是丢了。
丝竹摇摇头:“我不知。”
“不知……”阿音听见身后的雨延绵不绝,自己的心却一片死灰。
“主子小心!”丝竹忽然出声,阿音下意识的侧首,丝竹已然纵身越过了栏杆,腰间的短剑出窍,下一刻便跟来人短兵相接。
“娘娘。”丝雀连忙起身,扶着阿音站在廊下,躲开那一片是非之地。
丝竹跟来人不过短暂的交锋便分开了,一左一右站在栏杆上。
阿音看清那一身禁卫军软甲的少年,眯了眯眸子,听见他笑道:“这么快又见面了,秦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