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探(1 / 2)

闺言 三趾 0 字 2020-09-14

 钱妈妈就是曾谕的乳母,小唐氏陆续从她那儿收了点好处,平日里有些事,抬抬手就行了个方便。yan()kuai

小唐氏一直以为,钱妈妈不过是弄点小东西出去换钱,这种事在深宅内院向来司空见惯,没甚稀奇。

逮住钱妈妈的时候,小唐氏正在替顾老夫人对账本,等她从顾老夫人语焉不详的话里琢磨出实情,才知道事情如此严重。

小唐氏当即一阵后怕,拐弯抹角地打听钱妈妈都交待了些什么,可这时已经四处传言钱妈妈半疯,人也被关在了后园柴房里,老夫人打算请了大夫来诊治后再行审问。

于是,小唐氏趁着自家行事方便,夜半摸去了柴房。

那天夜里很冷,迷蒙的天空中飘着碎雪,凛冽的北风在夹道院墙之间,呼啸盘旋,冷不丁地裹着雪花钻进脖根,就冻得人一阵哆嗦。

鸢尾穿着身浅绛色厚布半旧棉袄,被时不时掠过的寒风刮得直哆嗦,一手提着盏气死风灯,一手提着个黑漆食盒,走在前头引路。

小唐氏裹着月白色兔毛斗篷,戴着风帽,把自家包得严严实实,躲躲闪闪地跟在后边。

从西院北边角门出去,挑了园子里偏僻的小径走,七拐八绕的到了柴房。

柴房靠着后园的西角门,就在大厨房近旁,一把大锁正挂在门上,映着雪光看过去,里头黑沉沉一片,什么动静也无,只有呼啸的北风猛一刮过,撞得门扉吱呀作响。

另一边,大厨房值夜用的耳房还透着灯光,想来看守钱妈妈的婆子正在里边盯着动静。

小唐氏隐在暗中,看着鸢尾往耳房走去,看守婆子听到动静很快探出头来,鸢尾笑着迎了上去,亮出手里提着的食盒,拥着婆子进了耳房。

盏茶时间过去,小唐氏冻得有些受不住了,搓着手跺着脚,好不容易见着鸢尾从耳房轻巧地溜了出来,连忙迎了过去,从鸢尾手里接过气死风灯和柴房钥匙。

小唐氏摘了风帽,自家打着灯笼,开了门锁,一个人悄悄地溜进了柴房,转身往外探了一眼,见外头只有雪花随风乱飞,顺手就掩上了门。

柴房里柴垛码得高高的,并不十分齐整,在气死风灯的光照下,四处投映着乱如鬼魅的黑影。

小唐氏举着灯左右照了照,没瞧见钱妈妈的身影,低声唤了两句:“钱妈妈?钱妈妈?”没有人回应。

小唐氏打算看看钱妈妈是不是被捆在墙角,举着灯盏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低声唤着。

一阵寒风呼啸着涌了进来,刮得虚掩的门砰一声撞在壁上。

小唐氏吓了一大跳,急速转过身去,带得气死风灯一阵摇曳。

灯光乱晃中,小唐氏看到洞开的两扇门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个白色的虚影一闪而过。

小唐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脚步蹬蹬后退,手里的灯盏落在地上啪一声熄灭了。

骤然而至的黑暗让小唐氏想要发出尖叫,一具散发着沁人凉意的躯体贴了过来,一手从后紧紧箍着她的胳膊和腰身,一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连连的惊吓让小唐氏失去了思考能力,四肢胡乱挣扎着,口中呜呜作响,面上更是吓得涕泪横流。

“让我摸摸,你是不是发硬了。”耳边扑来一阵温热的呼吸,随之传来了钱妈妈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