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好事儿,再者说,往后她还要在京里开铺子,京城的风俗民情、物价消费等等,她还真需要多了解一些。傅庚此语就是在为她背书啊。
于是她立刻便又擎出个大大的笑来,对傅庚道:“爹可别忘了说的话,一定要多带女儿出来逛逛。便不能带着女儿出门,也要允女儿偶尔出来散一散。”
傅庚含笑道:“自不会忘。”说着便翻身上了马。
傅珺便也坐上了马车。父女两个便往上元馆酒楼而去。
白石书院位于金陵城的南端,与朱雀大街却是处在夹角位置,距离颇为不近。
大约是怕女儿坐车无聊,傅庚便特意驱马跟在车边。傅珺亦掀开了一角车帘儿,两个人闲闲地说话。一时傅庚又指点着周遭的景物,偶尔再与傅珺议论两句金陵的风习,一路行来却也逍遥。
傅庚其实很想问问傅珺考试情况的。可是,自家女儿下午还要考两场,此刻若问得多了。傅庚很怕会影响女儿的情绪。于是便自忍着,又恐傅珺担心下午的面试,便只说些闲话打发时光。
傅探花本就言辞便给,更兼吐属文雅、见识广博,这一番打岔的闲话听在傅珺耳中,真是比那说书的还要吸引人,自是听得津津有味。
父女两个正自说着话儿,忽听那旁边有人唤了一声:“傅大人。”
傅庚停住话头循声望去,却见从旁边的一家书坊里走出来一群人,为首一人身量高挑、修眉俊目,却正是袁恪。
傅庚忙示意许娘子遮上车帘,一面便下了马,上前笑着招呼道:“你们怎么到了此处?”
袁恪便一拉身旁的王晋,向傅庚揖礼道:“我们也是路遇熟人。”
那王晋不情不愿地向傅庚见了礼,随后旁边又走出来两个人向傅庚揖礼道:“见过傅大人。”
傅庚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两人竟是唐修与唐俊。他便又向王晋看了一眼,方颔首道:“快快起来吧。”
唐修与唐俊便即起了身,那唐俊的一双眼睛便止不住地往傅庚身后的马车掠了一眼。
说起来,王晋与袁恪自春闱揭榜之后,因皆是榜上有名,名次还都不低,皆可参加殿试。
本来那殿试应在杏榜之后便举行的。可不巧的是,因太后娘娘有恙,圣上为显纯孝,便以亲自侍疾为由,将殿试的时间推到了九月下旬。
因此袁恪回了一趟姑苏后,于九月初复又抵京。而王晋却是接受了傅珺的建议,一直留在京里未曾返家。
傅庚见了他们自是欢喜,几人便又说了几句话。
便在此时,却见那书坊里又走出二人来,当先一人长身玉立、温润俊雅,却是个芝兰玉树一般的美少年。他一面步出书坊一面道:“袁兄,那套《明章典修》你可寻到了不曾?”他说话的声音亦如琴筝一般悦耳,直叫人听之难忘。
那少年说完了话才发觉袁恪面前站着一人,便停下了脚步转首看去,却见面前立着一位貌若谪仙、两鬓微白的男子,他不由微微一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