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点了点头道:“亦是有的。从里间出来后,棋考借着给您呈书的机会,偷偷地看了一眼我写的字纸。因那张字纸确系我练字所用,上头的内容很是普通,因此他便放了心。待重新侍立于门边时,他的嘴角便放松了,手也自然放在身侧。孙女儿便想,此人先是紧张焦虑,在看过字纸后便放松了下来,想那字纸与他有何关系?不过是孙女与外祖父挡住他的视线指点了一会,他便起了疑,因此,此人必有问题。且警觉性也很高。”
王襄不住点头,随后赞道:“不意四丫头竟有如此大才,平素外祖父是小瞧你啦。”
那田先生更是满面的赞叹加遗憾之色,叹道:“心细如发,慧眼如炬,傅四姑娘真乃天纵奇才。”
傅珺心下十分汗颜。她这是开外挂带来的金手指,完全是多年经验积累所致,大才不大才的,她可当不起。天纵奇才什么的形容词,貌似也太超过了吧……
王襄此时那真满心满眼的得意啊,一边儿笑一边儿捻着胡须,口中还谦道:“小孩子家家的,当不得先生如此夸赞。”说虽这么说着,那嘴已经笑得合不拢了。
傅珺微微垂首,作出一个害羞的动作来,实则神色未动。
这些年在铁面皮的熏陶之下,她已经忘记脸红是个什么滋味了。若自个儿的面皮没练到一定厚度,又怎么跟铁面皮一家子斗智斗勇?这几年傅珺苦练面皮功,那真是成效卓著,此刻不过牛刀小试罢了。
见自家外孙女儿羞得低下了头,王襄深觉傅珺是个好孩子。既是好孩子,那就得大大地奖赏。
傅珺不知道自己发现的是什么样的大事,她只知道,王襄这回赏的东西,那真是十分丰厚。
古砚名墨自不必说了,王襄还破天荒地叫人抬了一匣子头面过来。傅珺回去后打开一看,发现那竟是一整副十二件的镶红宝绞丝金头面,既有大支的鸾鸟祥云挑心簪子,亦有桃叶分心、梅花钿儿、雁翅儿掩鬓簪子等等,每一件都打造得十分精致,花样亦是最时新的,粗算至少也要值个二、三百两银子。
傅珺见了不由咋舌,遂掩匣沉思,旁边立着的沈妈妈亦是微张了嘴,满面惊异之色地道:“哟,老太爷赏的这么贵重的头面,姑娘是做了什么了,竟得了这么重的赏?”
傅珺其实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不仅王襄赏赐得十分丰厚,次日宋夫人亦赏了一堆的东西,就连被小宋氏念叨了好些日子的那几匹月影流光纱,也皆给了傅珺。
傅珺带着四大丫鬟,捧回了宋夫人赏的东西,亦带回了满腔的疑问。
她细细回想了一回,蓦地想起那天走进玄圃书房时的场景来。当时,王襄手里拿着一只信封。此刻回放画面,傅珺清晰地看到,那信封上还沾着些泥土。看来,王襄他们从土里刨出来的,便是这封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