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苓,爹……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就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吧!
书笺的笔迹极为清晰,和苏星河的笔迹一模一样,底下是他慎而重之的签名和盖印。
苏晓苓看完书笺。心中恍然想起在黑虎山苏星河临终前所说的话。当初还以为他是脑筋混乱了,哪曾想这一切都是真的,才知道这个身体主人的身份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她通过在苏家所呆的时日。能感觉到苏星河作为一家之主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无奈,自然不会怪他有此安排。甚至她都不觉得他将箱子留给田叔保管完全是为了阻止自己侵占苏家绸缎庄,而是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自己的身世。免得自己就此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周春红从老田手中接过书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随手递给江月儿道:“这果然是老爷的字迹。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怀疑的,那晓苓她确实不是我们苏家的人。”
转头又道:“老田你好好想想,老爷将箱子交给你时,有没有说怎么处理绸缎庄的事呢?”
老田沉吟了一会。摇头道:“那倒没有,只说如果有一天大小……姐想要独占绸缎庄的时候,就把箱子拿给大家看。我听了刚刚你们所说的事情。觉得有必要把实情告诉你们了。”
周春红还待再说什么,苏晓苓断然道:“够了。...
把箱子交给我,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老田迟疑地道:“大小姐,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老爷更没有想要将你赶出苏家。”
“我知道!”苏晓苓微微颔道:“就算当初我娘对爹有再大的恩,这些年他把我养大成a人,也已经足够抵偿了,所以我非但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想法,反而是非常地感激他。”
说着,从江月儿手中小心翼翼地取过书笺,重新放回到装着铜铃的黑木箱子里。
看着径直离开苏家的苏晓苓,周春红和江月儿都有点愣住了。还想着要怎么才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想不到苏晓苓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了,让她们准备好的言辞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老田选择这个时候将苏晓苓的身世公开,多少是有点私心的,也没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想着她此次出行不带上自己,显然是已经对他不够信任,与其等着她以后对自己动手,还不如抢先下手,反正除了她,无论是周春红和江月儿掌管绸缎庄,都绝计离不开自己。
看着苏晓苓头也不回的黯然离去,心中一突:莫非是自己想错了?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把绸缎庄放在心上,更丝毫没有想要占为己有的心思,不然怎么也会和她们讨价还价一番才对。
老田木然地站在那里听着耳边周春红和江月儿你争我夺,神情变得格外的落寞。
想到她们的斤斤计较,自己也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是看走了眼,为了一丁点自己的利益将苏晓苓逼走,似乎比她们更为不堪,再想想苏晓苓对唾手可得的利益浑不在乎,就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后悔得差点要将自江月儿想了想,绸缎庄眼下由苏晓苓全权作主,虽然她说能够赚大钱,可是自己对此一窍不通。要是她也想当初黄家人那般暗中亏空,也根本现不了,到头来可能会什么都捞不到,还不如直接换成银票来得实在点,至少是可以清清楚楚踏踏实实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禁盈盈一笑,道:“我也不懂绸缎庄的事,既然当初老爷有意将它交给晓苓,又明确规定大家手上的份额不能转让给外人,不若就趁此机会转手给晓苓,看看能不能折现给我?”
周春红见苏晓苓沉默着不置可否,也是意动地道:“如今官府管制着物价上涨,丝绸和布料如此低廉,这个价格怕是不太好折算。”转而道:“晓苓,你意下如何?”显然她心里的意思也和江月儿相似,想把手上绸缎庄的份额换成银票,只是担心价格太低才会这么说。
不等苏晓苓开口说话,便听一旁七岁的宁儿怒气冲冲地跑到苏晓苓面前,幼稚的声音响起:“我们家的绸缎庄不能给你,你这个坏女人!”他对世事半懂不懂,这些年在周春红的言传身教下,他幼小的心灵认定苏晓苓不是他的姐姐,而是要抢夺他们家财产的坏女人。
周春红连忙上前一把搂过他,不让他乱说话,目光如炬地望着一言不的苏晓苓。
突然,一旁沉默半晌的老田开口道:“且慢,我有话要说!”他在苏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当初苏星河最为信任的就是他和忠叔,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理绸缎庄的账目了。
苏晓苓神色平静地道:“田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不是什么外人。”
老田犹豫了片刻,才点头沉声道:“大小姐,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但这是老爷生前的意思,还望你不要太介意。”
江月儿疑惑地道:“老田你赶紧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老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神情略微有些激动地道:“其实……其实大……大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以致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周春红短暂的震惊之后,关切地问道:“老田你说是老爷的意思,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老田当即连连点头,道:“当然有,否则这种话我怎敢随便乱说。”
紧接着又道:“老爷在临走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又交给我一个箱子,说苏家绸缎庄是他一生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如果晓苓能安心打理绸缎庄,你就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万一她想要占有绸缎庄,你就把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苏晓苓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惊诧,倒不是在乎苏家那些财产和绸缎庄,或是对他有此安排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够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周详。
己稀疏的头都抓掉,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徒自感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