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的时候,刘锦鹏正在下行电梯里,准备去停车场取车,零号和伊娃站在两边。
“手表”上弹出一个三维投影,上面的号码以前没有见过,接通之后传来的声音居然是柳叔权这老头的。柳叔权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对,开口就哼道:“你小子又给我家闺女下了什么**汤,老夫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刘锦鹏真不懂老头又是为什么冒这么大火,他猜测可能是柳媚又背着自己去找她爸了,所以还是心平气和的说:“柳主席,你也是国际名人了,为何要如此失态?你说的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如果你想跟我好好交流,还是把您的脾气收一下吧。”
柳叔权怎么会相信这个坏小子呢,这厮骗走了自己的女儿,到现在快几个月了,一次都没回到洛杉矶过。柳叔权甚至猜测刘锦鹏是不是给柳媚洗脑了,要不然为什么女儿就这么听话,还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不过,柳叔权认为刘锦鹏既然装作不知道,那自己也没必要说出来,却不知这全是他自己的臆想。
“你就不要装傻了,媚儿那个傻丫头一门心思为你考虑,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你利用她找我要各种情报和资料,这种事还少了吗?昨天,媚儿又找我要大卫的情报,你把我这个塔加特集团董事局主席置于何地?”柳叔权生气的不是柳媚的行为,而是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那意味着女儿已经沉迷进去了。
刘锦鹏这才知道柳媚又去跟柳叔权打电话了,自从上次送叶东来的骨灰去洪湖下葬那次旅行之后,柳媚和她爸爸的关系就渐渐恢复了,也经常有电话问候,但是这种要情报的事刘锦鹏还是第一次知道。不过,即便刘锦鹏把这个说出来,柳叔权也不会相信,对于偏见已深的人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刘锦鹏沉默了一阵还是觉得必须澄清,他说:“我没有指使柳媚做这种事。再说,大卫的情报对我根本没有意义。我不需要这样的情报也能取得优势,波斯和亚述的摩擦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且换个角度想想,大卫的失败对你不是也有好处么,你们柳氏入主塔加特之后,那些不听话的股东和董事,对你来说早就是累赘了吧。”
这段话背后那若隐若现的优越感让柳叔权捏紧了手里的话筒,他不快的反驳道:“大卫的失败是乌妥思的失败,也就是塔加特的失败,而现在塔加特当家的是我,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刘锦鹏很不高兴,这神逻辑真是叫人无语,偏见真的可以蒙蔽一些东西,想到这里他又打起精神再次提醒道:“想必不用我多加提醒,你就应该知道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指责我。我又不在你那里拿一分钱薪水,更没有做你认为的那些莫须有的事,除了将来可能喊你一声爸爸之外,咱们还有什么更可能的关系么?”
柳叔权被这种笃定的语气刺激的猛拍了一下办公桌,又被实木桌面震得手疼,他怒道:“还想叫爸爸,你简直做梦!我高攀不起,你趁早把媚儿给送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每次都会被这个混蛋小子气的要命,柳叔权自己都觉得奇怪,大概是关系到自己最爱的女儿的缘故吧。
刘锦鹏已经下了电梯,走到停车场了,听到柳叔权气愤的吼声,他也觉得头痛,有这么一个固执的老丈人真是叫人无可奈何。他最后还是决定下点猛药,颇为无赖的说:“我已经跟你女儿商量好了,结婚仪式办完之后就在夏威夷度蜜月,到时候还请您老一定赏光啊。”
柳叔权听完这话就觉得眼前发黑,混蛋小子居然跟不听话的女儿连蜜月地都商量好了。媚儿啊,你到底把自己这个爸爸置于何地啊,含辛茹苦的把女儿养大,最后居然落到这个下场,可真叫人心酸。
刘锦鹏大概也觉得太过分了,放软了声音说:“伯父,这是我第二次喊你伯父了,上次在夏威夷你给我一个很深的教训,我一直铭记在心。不过我至今也不恨你,你做得对,换了我也会那么做,这也许就是立场不同吧。不管我们怎么针锋相对,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柳媚,我不希望她为了左右逢源而强颜欢笑,想必你也不希望,也许我们应该放弃成见好好谈一次。”
柳叔权没说话,心里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幸运”的小子,以前他可以看不起钛星集团,但是自从波斯蜘蛛小队战胜大卫的那一刻开始,钛星集团就像崛起的山峰一样,将无可避免的被世人与塔加特集团相提并论。不管如何,很多颜面都是靠实力挣回来的,刘锦鹏的钛星集团也是如此,至少目前塔加特集团不能再视它于无物。
“你想怎么谈?”柳叔权声音低沉,他一旦进入谈判环节,立刻就能稳定下来,不受任何情绪影响。
刘锦鹏精神一振,老家伙愿意谈就是好事,不像以前动不动就是居高临下的训斥和无视,他斟酌着词句说:“首先,我们的共同点在于有一个彼此都关心的人,我们谈话的前提就是为了她,你承认这一点的情况下我们才可以继续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