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祸起疑窦㈡(1 / 2)

盛世血欲 巴谷青岚 0 字 2020-09-13

 刘鹍拽着快筛糠的身体,颤微微走出了那间也许要命的所在。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他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人窒息。怎么又碰见了这个多事且要命的陈世昌。

陈世昌冷冷地对他笑了笑:“好耍,刘师爷……”

这一声很轻,但却足以让刘鹍筛上几天的糠,滤上几天的谷壳。他没有答陈世昌的话,也不知怎么答话。只是逼出了清瘦的笑。这笑很凄凉,凄凉得让人想起冬天的枯树。他想,自己现在不正是无从问津的枯树么。而且是那种砍来当柴烧都嫌湿的枯树。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天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除了吴剑波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外,就是把臭书生张千方夫妇照例当众暴打一顿外,然后戴上那三十五斤的枷,当众推搡着拘进了囚车,然后游过那条扁担状的的长街,立于城北门口,直到午时三刻,才得放行。好在是扁担一条,不然张氏夫妇好歹得折腾进去。

一路上,衙役们一边推着囚车前行一边口中嚷嚷:“清风拂面游,圣语心中流;本城叛逆绝,盛世临朝野。各位父老乡亲,借光借光,看看这对夫妇,就是给诸位最后的警示,大家引以为戒。”

没过几天,连续的毒打,以及变相的拖拽,张氏夫妇赎罪赎得严重体力透支,两个气息奄奄的六旬老人,斜躺在家里,一动不动了。于是衙内开始争议如何处置张大千夫妇的事来。多数人都说,人太老了,不经打,再打只怕真的的去货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饶人人来天打雷劈总会有日子的。

与陈世昌一个鼻孔出气的两三个人则坚持着,似乎不这样,他们呵气的东西都再难找到了。

吴剑波坐在太师椅中,仰头看着屋板,似乎不关心堂中的争议。待争议声小了许多后,咳了几声,抚了抚鼻头,瞥了下在场的人。

陈世昌一边说着话,一边颇有深意地瞄着刘鹍。刘鹍偷眼看到他的目光,暗自提防地缩了缩身子,躲到人群后面。吴剑波一见此景,又使劲地咳了两声:“陈头,说话就说话吧,奶奶哩个熊,哪个心里打屙屎主意,把心思动到老子的地盘,好看的还在后面。”

陈世昌坚持着要把这两夫妇拖到街上游游而后:“你们看,现在穷酸越来越少哰,不拖就难凑够数哰。”自从开始这项事情以来,他就是这么叫的。原因很简单,在他而言,就是这个群落的人酸巴拉叽的,身上除了那股酸劲外,大多数是身无分文的,不是穷酸还是什么?

其他有点良心发现的衙役道:“陈头,这样做只怕不大好吧?”

“有啷子不好?”

“哦,我忘哰问句话哰,陈头。”

“有屁快放。”

“看来陈头是识字的吗?”

“你这话啷子意思?”

“没得啷子意思,只是觉得陈头好像是不用写家神贴春联之类的哰吧?我想说哩是,张家两口子字可是城江一绝,这可是知县大众当众评出的。陆知县陆大人的字大家可是见过哩。既然见过,这样的评品,应该自有主见。”

“贴春联,我们不是还有刘爷吗?”

“好像刘师爷跟陈头的关系的确很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