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四肢。

直到，

背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拍上他的脊背。

钱冰：“琛，琛？怎么了？一上午去了五六趟洗手间了，肚子不舒服？”

江景琛，

把自己埋进肘间，

紧咬牙关，

忍过一阵绞痛才勉强开口说话。

江景琛：“没事。早上吃过药了。”

他慢慢抬起头，

眼前昏花着，

微眯双眼，

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距离超级玛丽们汇报沟通情况只有10分钟。

钱冰，一定是来告诉他沟通不了的名单的。

江景琛：“怎么样？名单给我看看。”

看着他睁不开眼睛的样子，钱冰就知道，他一定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挺着，毕竟，江总的眼神已经有点不聚焦了。

钱冰：“你看看你自己脸都惨白成什么样了？赶紧去医院。剩下的事我来。”

钱冰，想一把拉起座位上的江景琛，被他残留的一点力气挣脱了钱冰的手。

江景琛：“去什么去？~名单给我。你们都不在医疗圈里，打十个电话还不如我打一个电话管用。”

钱冰，蹙眉生气的杵在他身边，怎么也不想把身后的名单递给他。江总犯起倔来，有时，特别可恨。

“啪。”

一只被灌满的保温杯，甩在江景琛面前。

钱冰：“水喝完再说。医生看不了自己的病，这话真没错。”

“啪。”

喝完水的江总，把保温杯摆回桌面。一把抢回了钱冰身后的“无法沟通”名单。

看着名单上的厂家名字，他略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他熟识的厂家。打给他们的CEO，电文协议的问题，今晚，应该就可以解决。

江景琛：“这几家我都认识。不过，心电监护怎么会选择这么多品牌，为什么没有执行集中采购？品牌越多，我们越不好管理，无形中增加了至少3倍运营成本。”

钱冰：“心电监护都是小设备，200万以下的东西，很多医院都自己做主了，毕竟，谁都想吃自己的奶酪嘛。除了苏家医院有统一标准，其他的医院都有自己的渠道。”

江总，摇了摇头，若不是这次发现了无法统一的电文协议，他还不知道，江氏的控股医院有如此之多的细枝末节存在问题。看来，统一标准，集中采购，是下一个迫在眉睫的任务。

拿到名单后的2个小时里，江总的电话没停下。直到确认最后一家供应商提供电文的时间，他在名单上做好了备注。

终于，

还是抵不过一块肥肠带来的灾难，

他滚烫的趴在桌边，

再也不想起来，

连爬去洗手间的力气都不剩……

等钱冰发现江景琛滚烫的烧在桌边时，他已经意识不清，瘫软无力。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高大的人扶进了沙发里。

滚烫的身体，

微弱的喘息，

时不时因绞痛而蹙紧的眉。

钱冰，烦躁的在沙发附近打着电话。他最怕江景琛生病，他不倒下则以，每次倒下都病的不轻。

那时，他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医，这样，就不会看着自己的兄弟难过，束手无策。

钱冰：“锦年，赶紧来律所，琛生病了，高烧。”

苏锦年：“感冒了？”

钱冰：“哎呦，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算上一小时前那趟，今天跑了七八次卫生间了。赶紧的，我急死了。”

苏锦年：“神志清醒吗？”

钱冰：“他，唉，反正躺在沙发里怎么也叫不醒。求你了，赶紧过来。”

苏锦年：“我知道了，我拿了药就过来。”

确定了苏锦年会过来，钱冰，才放下半颗心。蹲在沙发边，凉毛巾一点点擦着江景琛的额头。

茶几上，一遍遍打给江景琛的电话，钱冰，只想把它挂断。

钱冰：“哎呦，米兰，什么事，一遍遍的打。”

钱冰，挂断了米兰第三次打来的电话。他不想知道米兰有什么急事，多急的事，在他心里，也没有江景琛的身体重要。

米兰的第四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嗡……嗡……嗡……”

钱冰：“啧！”

江景琛，强忍着滚烫，从唇边挤出一个字，

江景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