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的话，姐姐又怎么知道文东篱长得如何？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是文东篱又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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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运被旦旦说得哑口无言。</p>
旦旦叹了口气，看着被他握得有些通红的手，心内自责，他竟然一时冲动，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了她。</p>
他抿着嘴，轻揉着那双莹白手上的红块。</p>
“姐姐，我就是文东篱，也是你徒弟，你也不用天南地北再去寻找他，省了许多事。姐姐说说你卜算出来的这个徒弟，除了名字外，可还有其它信息？”</p>
哪里不对，他改哪里！</p>
只不过是姐姐卜算出来的未来徒弟，一切都是未知，或许是文运卜算错误，文东篱此人根本不存在。</p>
旦旦一厢情愿地认为文东篱是文运卜算的结果，任旦旦再聪明，也从没有想过，文运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p>
文运小嘴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p>
旦旦轻声询问，循循善诱：“姐姐可卜算出，他什么时候拜入你的门下？”</p>
文运迟疑着摇摇头。</p>
微雨收文东篱为徒的日子，也没有史书记载呀，她上哪去知晓，又不是她真卜算出来的。</p>
旦旦嘴角勾起，“那姐姐可卜算出他的年龄几何？”</p>
文运继续摇头。</p>
师尊的具体年纪，她也不清楚。活了一万五千多年的人了，谁还在意那几百岁零头。</p>
嘴角提起的弧度越高，旦旦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变好。</p>
“所以姐姐，你除了知道他叫做文东篱外，其他的都不清楚。”</p>
文运被旦旦反问得陷入沉思中。</p>
许多事情，文东篱不说，她也没问。仔细想来，她竟然真的对师尊一无所知。</p>
文运忸怩，突然脑中一亮，展眉道：“谁说我不知道他其它事情的，我还知道他是冰灵根！”</p>
“哦，冰~灵~根~”笑容终于扩张到整个嘴角，张扬而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p>
文运一时看呆了。</p>
“姐姐你瞧，文东篱，冰灵根！”旦旦抓着文运的手指，指向自己。</p>
发自内心的笑容，耀目。</p>
“微雨真君，且容小弟自我介绍一番，鄙人冰灵根，道号东篱，从姐姓文，请多指教。”</p>
“哈~”笑音从旦旦嘴里逸出，他情不自禁的欢喜。</p>
他现在已经完全肯定，文运卜算出来的徒弟文东篱，就是他自己。</p>
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他量身定做。</p>
是他陷入了惯性思考，一直以为文运所说的徒弟，是在他之后。从没有想过，他也是文运的徒弟啊。</p>
这个认知，让旦旦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p>
“哈哈，姐姐，我就是文东篱，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徒弟。”</p>
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徒弟！</p>
文运醍醐灌顶，心神激荡。</p>
这句话，与她询问师尊为何会收她这种五灵根废材为徒之时，师尊回给她的答案只相差了一个字。</p>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徒弟！</p>
你或我，都是命中注定。她的名字，也由此而来。</p>
正如旦旦所言，他为何不能是文东篱呢？她都已经成了微雨。</p>
以种种表现来看，旦旦与文东篱是极为相符的，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这个截然不同的外貌。</p>
正是因为外貌的天差地别，旦旦即使与文东篱再相像，文运也始终没有将旦旦与文东篱联系起来。</p>
如果旦旦是文东篱，那他的外貌到底是为何变成了后面那般模样。</p>
那么俊美的容颜，竟然是旦旦以后虚幻出来的？</p>
文运神色变幻莫测，纠结又挣扎，天平在是与否之间来回晃荡挣扎。</p>
旦旦紧了紧手。姐姐还是对他这个徒弟不满意吗？</p>
心内不忍，终于是不忍看到文运皱眉纠结的模样。</p>
旦旦将一粒丹药，含进口中，身上泛起一道柔光。</p>
文运惊讶地捂住了嘴。</p>
光芒中的人，那清淡的眉眼，隽美的容颜，不是文东篱是谁！</p>
“你……师尊……”</p>
“文东篱”幽幽地觑了文运一眼，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五指虚拢，自然提于腹前，嘴唇微抿，“这是师尊幻想中的文东篱模样吧？如今我就是这模样了，师尊可还满意，可认可？”</p>
神态语调，音容相貌，皆与印象中的人一模一样。</p>
文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双眸光芒点点。</p>
她确定了，旦旦就是文东篱，她的师尊早已经拜入她的门下。</p>
她应该早就意识到这一点的，旦旦的相貌虽然与文东篱不同，这声音可是有七八层相似。</p>
她怎么能因相貌而局限了自己。</p>
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上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p>
“你可真是……”文运有些心疼地抚上旦旦的脸，记忆中的容颜，让她怀念至今。</p>
“你吃了幻形珠吗？这又是何必。”文运神思恍惚。旦旦变成文东篱这样，难道是因为她？因为她一直死心塌地地认为长成这个相貌的才是文东篱本人吗？</p>
“姐姐不是喜欢这种模样吗？一直念叨，那我就变成姐姐喜欢的模样。”</p>
“是喜欢。”文运含泪点头又摇头，“旦旦的模样姐姐也喜欢，都好看。”</p>
她念叨只是以为两个人不同罢了，哪知都是他。</p>
“所以姐姐更喜欢我原本的模样？”旦旦双眼放光。</p>
在师尊的脸上看到这种惊喜的表情，还是头一次。</p>
文运不自觉顺应地点头。</p>
旦旦眉眼皆弯，身上光点滢滢，霎时又恢复了旦旦原本的刀削脸庞。</p>
“你吃的不是幻形珠？”</p>
幻形珠变幻得容颜，永久不可逆，想要再次变幻容颜，就需要服食另一颗幻形珠。</p>
“傻姐姐，我这是易容丹。还是姐姐刚才说的是骗我的假话？姐姐并不喜欢我这模样？那我再吃易容丹，变回去。只要姐姐喜欢那模样，我可以一辈子都用它。”</p>
文运赶紧压下旦旦的手，摇头。“我不是这意思，你这样子就很好。”</p>
“好，我都听姐姐的。”旦旦翘起嘴角，声音却满含委屈。</p>
低头的文运，并没有看到，还满心愧疚。因为她的错误认知与坚持，差点让旦旦对自身的外貌产生了怀疑。</p>
可真是罪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