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明白,在所有人看来,自己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因为他和孙副县长之间存在着不言自明的竞争关系,最想孙副县长到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徐大忠懒得解释,因为这时候出来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孙副县长现在已经很麻烦了,教育系统生这件事,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孙副县长这次应该承担的责任是跑不了了。
徐大忠于是站在政治的高度道:“事情既然已经传开了,我们也没时间去考虑如何消除影响,毕竟问题是存在的,要解决问题是目前的重要任务,我认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尽早抓住马天高,追回集资款。”
孙副县长道:“我有个提议。因为情况出现的太突然,为了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下去,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个财政划拨一笔紧急款项……”
徐大忠笑道:“孙县长,你的意思是让市财政拨款堵住教育系统集资留下的漏洞?”
孙副县长的确是这个意思,眼前唯有这个方法才能够安定整个教育系统的军心,只要拿到钱,教师也就不闹了。
徐大忠缓缓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县财政可以预拨他们的工资款,但是,我们决不能用国家的财政替他们内部的错误埋单!如果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任何系统,任何企业都可以向政府伸手,这是一个,无底洞,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大窟窿!”
孙副县长道:“非常之时需用非常规之手段、规则也需要灵活运用,解决问题那才是关键。”
徐大忠毅然答道:“我站在常务副县长的角度回答这个问题,绝非规则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规则可以灵活运用,但原则不可以改变。”
包括书记张东健在内的多数常委都是赞同徐大忠的观点的,原则不可以改变,假如教育局的错误由政府埋单,那么这个先例将导致各企业、单位纷纷向政府伸手,政府就会接应不暇。
徐大忠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无可指责的,他在财政方面有所松动,同意由财务局提前下教师的工资款,但是他也表现出自己的原则,教育系统集资案留下的巨大窟窿,只能由他们自己埋单,政府不会管。
孙副县长看到这样的情况,就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些教师知道自己的集资款不见了会有怎样反应?”
张东健叹了口气道:“所以你肩头的担子很重,一定要做好教育系统的工作!避免他们将不满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这句话等于明白的告诉孙副县长,你自己看着办吧,教育系统的事情原本就是你分管的范围,我们管不了,我们也不想事事都管。
孙副县长沉默了下去,他也明白政府的资金捉襟见肘,让政府为这件事埋单显然是不合理的,可是在眼前的情况下,如果让那些老师意识到集资款成为泡影,其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一中的停课事件有可能再度上演,而且越演越烈,利用行政干预的手段或许可以起到一些震慑的效果,可是这效果究竟能有多大,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孙副县长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幸好一中的停课事件没有再度上演,可是在各学校下工资的时候,出现了不约而同的拒领现象,老师们全都选择不要工资,他们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抗议,反正近半年没有领过工资了,也不差这一个月,他们最关心的还是集资款,马天高跑了,这笔钱他们找谁去要?学校没钱,教育局没钱,他们能够想到的只有政府,可政府愿意替这件集资案买单吗?
当晚,秦书凯去了吕嘉怡的住处,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预约的缘故,当秦书凯站在门口敲门的时候,吕嘉怡竟然有些不敢置信,直到把门打开,确定站在门口的人的确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秦书凯时,才有些惊喜的口气问道,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你看我这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秦书凯笑道,老公查岗,还需要什么准备?
吕嘉怡有些害羞的表情,冲着秦书凯的身上轻轻的轮起粉拳捶打了几下,赶紧伸手接下他手里的公文包,又把他身上的外套换下挂好,拿了一双原本就为他准备的拖鞋摆在地上。
秦书凯换好拖鞋径直往里走,吕嘉怡跟在他的伸手,从后头环抱住他的腰说道,每次要请你到我这里来,都要给你些甜头才行,怎么今天竟然主动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