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捷,依他便是!”李隆基瞪着那怪人,沉声说道。
“好,你我同时放手,让她们自已走!”陆子捷高声喊道。那怪人点头不语。
陆子捷和那怪人同时放手,武惠妃和苏颜定了定神,同时垂着手向前走去,两人都走得非常慢,在两人交错之时,武惠妃蓦地扬手去勒苏颜地脖子,而苏颜手腕在袖里悄悄一翻,一枚银针透过衣袖悄无声息地射入武惠妃体内,苏颜既而向后一仰身子,避过武惠妃,武惠妃身子一软,向前走出一步,便倒了下来。苏颜将将避了过去,向陆子捷飞奔过去。
此时,那怪人和陆子捷同时跃起,至到近前,那怪人一手拉起武惠妃,一手翻出,一掌劈向苏颜,陆子捷一手抓住苏颜,往后一甩,便将她甩到苏野身边,同时一手推出,与那怪人对了一掌!只听啪得一声响,陆子捷与那怪人同时各退三步,摇晃了几下方稳住身子。
宁王,李霄,苏野苏颜此时皆已聚拢到李隆基身边,拱卫着他。陆子捷后退几步,挡在众人前面,防备那人突袭。谁知那人却抱着武惠妃,不停的唤道儿……”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干涩难听,浑厚地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情意。显然刚才他是压着嗓子不欲让人听到他真实的声音。
在宫外地御林军。此时皆已冲到殿前,把淑房宫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力士带着一队御林军卫士,冲进殿来。见李隆基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里。高力士不由松了一口气。手一挥,便有卫士将那怪人围了起来。
那怪人试了试武惠妃的脉。知她只是昏迷,性命无碍。于是一手搂着武惠妃,一手抽出长剑,挽几个剑花,只见一片寒光闪动。便有血花翻飞。围着他地几名卫士,手筋俱被挑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那人手持剑,瞪着李隆基,眼中喷射出雄雄怒火,陆子捷见普通卫士不是他地对手,便跃上前来,抽出自己的软剑,与那人缠斗起来。那怪人武功端地了得。手中抱了一个人,还与陆子捷堪堪的打了个平手。只是游斗时间长了,他有些气力不继。想来刚才与陆子捷对掌时,已然受了些内伤。
那人一个防护不周。却被陆子捷刺中武惠妃。鲜血自武惠妃腹部奔涌而出,武惠妃吃痛之下。却醒转过来。她拉着那怪人的衣襟,断断续续的说道“阿远……别管我……快去……救我们地……孩儿!”
那怪人双目通红,瞪着陆子捷,他把武惠妃搂紧,柔声说道“云儿莫要说话,先歇着,待某解决了这小子再说!”说罢,手持长剑,疯一般的刺向陆子捷,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陆子捷此时已身中数剑,浑身满是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两人拼到一处,以命相搏。那怪人也没讨了好去,身上也是数处受伤。殿外的卫士此时都已涌了进来。将李隆基等人护得严严实实。另有一拔人弯弓搭箭,将那怪人和陆子捷围在中间。武惠妃见卫士都已围了上来,心知今日不能逃出生天,拔出那人腰间的匕首,说道“阿远,快走!救我们的孩儿!”说罢,迅速将匕首刺入心脏,那怪人促不及防,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那怪人嚎叫一声,不与陆子捷缠斗,抱着武惠妃便向外冲去,那些卫士见他与陆子捷分开,忙用弓箭射他,可是俱被那件披风挡下了,没有一枝箭可以射穿他的披风。陆子捷见了,纵身跃起,直追了上去,眼见那人逃得远了,陆子捷拔出匕首,运起十成功力,奋力投向那人,匕首呼啸着飞出,刺穿披风,直插那人的左肩之上,那人吃痛,手一抖,武惠妃的尸体便滑落下来,那怪人见陆子捷追得紧,只得含恨弃了武惠妃地尸身,飞似的遁去。
陆子捷见那人受伤,心道他必跑不多远,强忍着伤痛,紧跟着追了上去。跃过宫墙时,陆子捷身形一晃,再也支撑不住,直直从半空摔了下来,“嘭”地一声巨响,陆子捷重重砸到地上,当既昏死过去。
那人身影一晃,掠出宫墙,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平空失去了踪迹。皇宫侍卫留下一些护住皇帝等人,其他人悉数涌出宫去,在皇城内搜寻起来。
那怪人跃出宫墙之后,径直到了寿王府中,在寿王府的后花园内,有一间花匠住地小屋,那怪人在京城之时,便隐身于此。那人来到小屋之内,点亮一盏小油灯,奋力拔下左肩的匕首,见匕首血色鲜红,显然是没有淬过毒,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他封了伤处地穴位,胡乱在伤口上洒了些伤药,撕了一件衣服,用右手和牙将伤口包扎了起来。只是几个简单地动作,也让他疼出了一身的汗。
换了一身衣服,摘下那恐怖地面具,那人又在脸上贴了薄薄一层人皮面具,转过头时,便与寿王府的管家李福一般无二了。他将手中的披风卷起,携了面具,熄灭油灯,走了出去。
潜至寿王府下人的居处,这人将犹在梦中的管家李福扼死,将尸体移到寿王李清的书房之中,用油灯点燃帐幔,看着火烧起来,方才匆匆离去。
来到了寿王李清的寝室之中。李清睡得正酣,梦中犹带着微笑,这个可怜的少年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已做了泉下之人。那人看到李清的笑容,不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轻轻说道“孩子,爹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