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通事,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怀一兄,我们好歹同病相怜,又先后投效荷兰人,你这话讲的生分了,生分了!”何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郭怀一家中众人后道:“兄长在此欲大宴宾客?”
“这只是我的好友和邻村的几个村长,我们在此商议今年何时将赋税送于赤嵌城!”
“莫不是为了北边鹿耳门港之事?”
“不知鹿耳门何事?”
“郭兄,大家便无需再虚与委蛇了。我方才派出去三十余亲信,若荷兰人援兵未曾将鹿耳门夺回定然会回返给我传达消息。你我都知道,若鹿耳门一破,则大员门户已开,正是人心浮动之时,以宋人武器火炮之精良,此次荷兰人定当凶多吉少,且弗**大员分舰队司令前时带人去了巴达维亚镇压反叛,就算巴达维亚知道消息,派巴达维亚舰队司令拉莫提带大部分南洋舰船过来,估计宋人也就站稳脚跟了。人心思变,若宋人前来,我等当断不断,必遭其乱,郭兄若有出路烦请提点一二,若无,也可共谋之。”
郭怀一表情阴晴不定,像是在重新认识了一番眼前之人,最终一拍大腿道:“今日你带着几个亲信过来可有被荷兰人察觉?我是有出路,我刚刚接到垦殖欧旺的好友龙官之信,说已投效宋人,且宋人已拿下整个鹿耳门,港口船只也已俘获三艘,如今听外面炮火停息,而鹿耳门却烽火未断,料想此次援兵也已尽数葬送于鹿耳门,若你有意,可一同于此商量谋划如何彻底赶走荷兰人。”
“郭兄不必如此看我,这些年我受荷兰人欺压也不少,如今有机会摆脱且另求庇护正是天赐良机,我等可即刻带领青壮去赤嵌城周围等待,且混小部分人进城,待宋人一到便里应外合,助其拿下赤嵌城送上投名状。”
...
新港船只在热兰遮城远处停下,小船和快艇运送人员上陆,剩下的船只则是停留外海作为空架子威慑热兰遮城,并适当躲避荷兰人从一公里外陆基地火炮射来的实心炮弹。
人员上岸后便向赤嵌城前进,抵达附近时郭怀一和于斌便来投效,其中于斌专注从商,所带人员不多,而郭怀一为人素来豪迈,喜结交各路形形色色之人,于周边村落威望甚高,一呼百应下带了足足五百余人前来,永康地区种植业发达,有此人数不足为奇,但如此多的人大多是拿着农具前来,而握刀剑者多为于斌亲信,于是往志东将缴获的刀剑分发,会使火铳的也能分发到缴获的火铳。
此时的赤嵌城还没像十多年后那么完善,现在只是四周建起了比鹿耳门港矮墙稍高些许的围墙,城中连堡垒还未建成,只是在南北两个方向建了两个独立的砖石小堡楼,历史上一直建设到1653年才算彻底完工。
接着众人围攻赤嵌城的荷兰人,人数众多加上汉人反水而城墙又低矮不堪防守,荷兰人根本无力抵抗,部分人逃往海边划船欲回热兰遮城,剩下未投降的则是死守两座堡楼,以为这两座遥相呼应的堡楼能坚持下来以待转机。
同样的糯米汁混合的三合土,同样的方式破楼,同样的投降方式。黄昏之时,赤嵌城终于全部拿下,接下来只剩下悬于海外的热兰遮城了,目前炮弹没剩下几发,接下来这块骨头只能试着硬啃了。
PS:郭怀一和龙官都是1652年的起义军首领,起义由郭怀一倡议,但最终因告密导致郭怀一身死赤嵌城下,手拿农具如何能打得过拿枪的猎人,血性可嘉但亦不为智。
两个对该事件的百科数据不一,我便选了龙官之名,设置为汉人背景。本次起义后,荷兰人至少屠杀大员汉人四千以上。
何斌顺利的活到了1661年郑成功伐台,但我看完史料之后觉得此人为投机份子,血性少缺,时势造就的人物得以留名三百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