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他是怎么想的，会嫌弃自己吗？

这样想着，晏言不敢再去看男孩，盯着那双自己已经湿透的鞋子，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角。

她害怕，害怕看见那个表情，那个满是失望和嫌弃的复杂表情。

就这样，她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直到男孩的手逐渐环住她的腰时，女孩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晏言，对不起。”

当男孩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时，听到他的话，晏言诧异地抬头望向他。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同于那时王艺脸上的复杂，此刻卢宏远脸上，满满都是心疼，尤其是那双澄澈的眸中，满满都是歉意和心疼。

这种感觉，是她所没想到过的，而这个意料之外的眼神，也将她好不容易才运转起来的大脑再一次暂停。

看着晏言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卢宏远在伸手替女孩理了理那黏在眼前的发丝后，突然就扔下伞，一把抱住了女孩。

“我都听见了，晏言，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是我太任性了。”

在将女孩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卢宏远突然就很恨自己，想起刚才女孩冒着雨说出那番话时的模样，一股歉意顿时就涌上了心头。

自己这样，真的够幼稚的。

明明已经知道她的过去是黑暗的，是难以让人接受的，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让她一遍遍想起那时的痛苦？

就算姜慎知道又如何，就算她过去是喜欢姜慎，可那时的她，不还是选择了自己吗，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又何必再纠结这些，喜欢她，给她快乐不就好了吗？

当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时，想起自己与她在汉城时的快乐时光，想起那时在健身房她主动亲自己的模样，想起他们曾约定过要一起去做的事，卢宏远只觉得手腕处的那根红绳越发滚烫起来。

这样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轻轻将晏言从怀中推开后，他扶着女孩的肩膀，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张被雨水浸透的小脸。

而后，在对面的光朝这边照来的那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低下头朝着那有些发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只要她现在喜欢的是自己，这就够了。

夜晚的西湖，很安静，也很美。当那抹温柔顺着自己的嘴唇传入心底时，晏言顷刻就愣在了原地。

这个吻，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当那股薄荷香混合着雨水的清甜钻入嘴里时，她整个人就仿佛是被人抽走了魂一般。

此刻，雨虽然小了，可雪花却突然从天空中落了下来，虽然不大，却也一片一片将两人的头顶逐渐染白。

“听说一起看初雪的人会一直白头到老啊。”

当那人浓密的睫毛轻轻扫过自己的脸颊时，想起这句话，她的眼泪顿时又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一股酥麻感顿时就透过毛孔渗透进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她想要说的话，尽数给吞没在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中。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一场都可以是我们的初雪。

这就是，他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