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死死地咬着唇,听着沈雅“悠闲”地说出那番话。每说句,脸就白一分。
“我很好,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脾性的?”沈雅看着玉溪越来越白的脸,说的越加欢畅。
玉溪听沈雅突然有此一问,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脸上带了一抹惊恐:“端,端姑娘,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便一把推开沈雅,逃也似的离开了沈雅的浮锦殿。
看着玉溪急急忙忙逃开的背影,沈雅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这一次,她不会再一忍再忍!
崔公公离去不久,尔姑姑就亲自来沈雅的浮锦殿,说是太后有请。
叹了口气,沈雅便赶紧与°尔姑姑一道去了太后寝殿。周宗这次为了一个女人大肆搜宫,这种事情,实在有失帝王之范。太后估计被气的不轻。
好不容易花心思让太后心情舒畅了些,这下,可都白费了。
来到太后的寝殿,掀了门帘,果见太后一手撑着额头,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愁绪。
旁边小宫女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太后捶着背,见尔姑姑进来挥手让她退下去,便赶紧行礼下去了。
“太后。”尔姑姑轻唤了一声。
太后闻声,缓缓睁开双眼,抬头见尔姑姑已带了沈雅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了,坐。”
沈雅先是给太后行了个礼,便在她右边的榻上坐下了。
“找你来聊聊,心里闷的慌。”太后端了茶杯,喝了茶,对沈雅道。“你懂的多,说话有趣。”
沈雅一脸惶恐地低头:“臣女惭愧。臣女那点墨水,怎敢在太后面前卖弄。”
“你别谦虚,本宫确实喜欢听你说那些故事,都是前所未闻真不知你这小小年纪,哪里看来的这些稀古怪的事情。”太后笑呵呵地道,满脸的好之色,仿佛真对沈雅的那些故事的出处感兴趣。
沈雅看着太后喜笑颜开的模样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太后这副样子明显是在逃避,心里苦,却在努力地强迫自己高兴,这样的强颜欢笑,其实于她非常不利。心情不好,找到产生不好情绪的源头顺势而导,才是解决太后心病的关键。
不过,毕竟此刻在她面前的是太后,而让太后产生不良情绪的源头—是她的儿子周宗。沈雅自认为她没那个胆子,敢评论周宗。虽然,周宗今日的荒唐,是由她引起的。可她也是被人陷害的,要怪就怪宁氏是她利用周宗,想借他的手,灭了自己。
不过想想宁氏这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连皇帝的主意都敢打。
“太后。”沈雅在心底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医生的职业道德占了上风。不管她面前的是当朝太后娘娘,还是市井一个泼皮,生了病站在她面前都一样,都是她的病人。她都不应该袖手旁观。“今早崔公公带着一帮小太监,来我殿里搜一样东西···”
沈雅还欲说下去,却被一旁的尔姑姑略带警告的声音打断:“端姑娘!!”
沈雅听到这一声带了强烈不满与焦急的“端姑娘”三字,顿了顿,停下了继续往下说的话,抬头看了看尔姑姑见她满脸不赞同,再看太后,果见原本还笑呵呵的太后,此时脸色变得非常不好。
“太后娘娘。”沈雅心知太后心中生气,赶忙从榻上坐下,来到她跟前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抬头一字一句道:“太后娘娘,臣女心知您心里苦楚,陛下今早行事伤了娘娘的心,娘娘伤心痛苦是必然的。一味地逃避,让臣女逗太后您开心,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太后,臣女斗胆问您一句,臣女说了这些个笑话,你真的开心吗?”
沈雅说的严肃而认真,让原本还在生气的太后听后,微微地愣了愣,似乎从没遇到如沈雅这般,敢这么直接地问她:是否真的开心。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反倒让太后真正地开始反思起来,自己真的会开心吗?答案自然是“不会!”
见太后听完自己这番“壮烈”的言论后,脸上不但没有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拧眉沉思,沈雅在心里雀跃了两下,有效果。
沉吟了片刻,太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沈雅,点点头缓缓道:“继续说下去。”
有了太后的允许,沈雅便不再有所顾忌,再道:“太后娘娘的病根源自于肝气郁结,简单通俗一点便是您经常生闷气,又得不到发泄。久而久之,经脉便会堵塞,病也随之而来。臣女之前所用之法,其实说到底就是让太后您能够排泄挤压在心底的郁气,而给您服的中药,则是补药,有泄有补,才能让你体得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