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舒一边说着，一边抚着沈飞雪的额际，将一缕缕气源源送入她的经脉之中，如此一直持续了半柱香功夫，却见得沈飞雪终于不再瑟瑟发拌，额上挂着汗珠沉沉睡去了。

“对了，爹，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当年你对十三骑究竟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付你？”看到妹妹无恙，沈飞雪这时才问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来。

沈飞流舒脸色一变，细细看了一眼沈飞燕道：“为什么这么问，他们都对你说了什么？“

沈飞燕道：“他们什么也没对我说，但我猜想，他们与爹爹一定有什么结不开的仇缘，若不然的话绝不会这般无缘无故要对付你的。“

沈流舒道：“他们当真什么也没有对你说吗？“

沈飞燕摇头道：“没有。“

沈流舒道：“我与他们确实有着仇恨，不过，人在江湖结些仇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为何要问得这般清楚？“

沈飞燕道：“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一长我便隐隐发觉，他们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坏，反倒一个个都是性情中人，这样的人若是与人结仇，一定不会是一般的仇怨那般简单，所以才想问问清楚，爹你难道不想告诉我真相吗？“

沈流舒低叹了一声道：“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真相，而是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你又何必再提起它呢？还有，你被他们劫持，怎么反替他们说话，说他们是什么性情中人，这可真是奇怪了。“

沈飞燕道：“爹爹你有所不知，当日他们口中虽说要把我卖于百凤楼，实则只是将我暂放在那里，还交待保娘不要对我如何。若不是如此的话，怕是待得爹你靠自己的能力找到我时，怕那就不是现在的我了……”说到这里，沈飞燕的眼里却已涌满了泪水。

对于这一点，沈流舒哪里有不知之理，却也是低低一叹道：“十余年的事情，爹爹承认当年是爹的不对，但你若想要知道真相，爹真的不愿告诉你，有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更好一些。”

“爹爹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为何却仍是对他们下了杀手？”

沈流舒又是一叹道：“这世上的仇怨总该有个结束的时候，我与他们的仇恨只在彼此生死之间，只要我仍活着，他们便不会罢休，爹若是不杀了他们，他们早晚有一天仍会杀了爹，这两个结局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沈飞燕眼里泪水盈盈，半晌不再言语了。

却在这时，见床上一动。却是沈飞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看了一眼沈流舒，又看了一眼沈飞燕，不由得急道：“姐姐。你怎么哭了？”